他用徒手掘地,竟似比铁锹、锄头还要方便,不多久,便掘了一个土坑。
果然,泥中埋着一只长形油布包裹。沈援仰面长吁,道:“旷世神物,失而复得,这是令兄英灵保佑,也是天意注定‘天波府’该当振兴了。”
皇甫轩却凝目注视着那只油布包裹,道:“老大哥,且慢庆幸,这包裹只怕有些不对。”
沈援道:“哦!”
皇甫轩道:“包裹若在泥土中掩埋了一天,再挖出来,总有潮湿痕迹,而这油布却干燥如新,分明是刚埋进土里……”
没等他把话说完,沈援已匆匆解开了油布包裹,包裹中的确是一柄刀。
不过,那并非“七星宝刀”,而是一柄普通的厚背薄刃单刀。
沈援怒哼道:“这两个狗贱人,竟敢跟咱们玩这套掉包的诡计。”
皇甫轩沉吟道:“可是,她们怎会预知咱们要来,事先就准备了这柄单刀?”
沈援道:“这两个贱人原本是趁夜来取七星宝刀的,突然发现你也在园中,才临时想出这条移花接木的计谋,故意弄一柄刀埋在林子里趁咱们在此地挖掘,她们却趁机去取七星宝刀脱身逃走,‘天波府’中随时想弄一柄单刀,那还不容易吗?”
皇甫轩道:“如果……”
沈援道:“别如果了,好在为时尚未晚,七星宝刀一定仍在‘掬香榭’附近,咱们这就追去,可能还来得及。”
怒急之下,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掬香榭”,余音未落,人已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林子。
皇甫轩只得紧跟在后面。
可是,出林不久,皇甫轩却一把拉住了沈援的衣袖,低声道:“老大哥,请等一等。”
沈援停步道:“等什么?”
皇甫轩四顾一眼,并不回答,只是拉着他重又闪入林子里。
沈援诧道:“你究竟在弄什么玄虚,须知时间急迫,不能再耽误。”
皇甫轩摇摇手,哑声道:“小弟总觉得其中另有蹊跷,老大哥不妨去‘掬香榭’附近查看查看,但千万别暴露身形,小弟仍然守候在这座林子里。”
沈援道:“你守在这儿干什么?”
皇甫轩道:“小弟始终有个预感,那七星宝刀除非不在‘天波府’了,如在,很可能仍在这座林子里。”
沈援想了想,道:“好吧!你就留在这儿,我去‘掬香榭’,如果那边没有什么发现,我会立刻赶回来。”
皇甫轩松开手,目送沈援出林而去,忙转身仍旧回到埋刀土坑边。
他先将那柄单刀放回坑中,然后小心翼翼掩填泥土,重新铺上丝绢和树叶。
一切都已恢复原状,皇甫轩才飞身掠上附近树顶,用枝叶遮掩住身体,静静地等待着。
等什么?他自己说不出来,然而,却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显得很有耐心,也很有信心。
半盏热茶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沈援也没有回来。
皇甫轩仍然动也不动坐在树上,凝神倾听着附近音响。
又过了半盏热茶光景,四周寂静如死,毫无动静。
皇甫轩开始有些焦急了——倒不是为了自己推断错误感到失望,而是为沈援一去不返暗暗担心。
就在这时候,“嗖”!一声轻响,树下突然多了一个人。
来人出现得实在太快,风声、人影,几乎是同一瞬间来临,风声入耳,人已站在树下,事先竟没有丝毫征兆。
皇甫轩吓了一跳,险些由树上跌落下来。
当他看清来人的衣着和面貌,更差点要惊呼失声。
那人一身鹅黄色衫裙,赫然竟是沈碧君。
沈碧君神色有些慌张,显然并未注意到树上有人,目光疾转,直奔埋刀处,同时,从袖中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匆匆挖掘起来。
皇甫轩本想呼唤她,见了这种情形,忙又忍住。
因为沈碧君不仅神色慌张,鬓发衣衫,也显零乱,而且,左肩后部衣破现血,分明负了伤。
她怎么会负伤?又怎么知道埋刀的所在?为什么如此慌张?急于想挖掘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获得了答案。沈碧君运刀如飞,片刻,已将那柄油布包裹的单刀挖掘出来。
但她连看也没看,顺手抛到一边,又继续向下挖。
不多久,竟然又从土坑中挖出一个包裹。
皇甫轩眼中一亮,他一眼就认出,那正是昨晚收藏七星宝刀的包裹。
原来梅儿和小兰埋藏的果真是七星宝刀,只不过,她们在土炕上层,多埋了一柄普通的单刀而已。
除非亲眼目睹,谁会想到土坑中居然埋着两柄刀?皇甫轩想不到。
精明如沈援,也同样没有想到。
沈碧君怎么会知道呢?
看情形,她不但早已知道埋刀的事,梅儿和小兰分明就是受了她的指使……
皇甫轩心念电转,虽然感到很震惊,多日来的疑团,却豁然解破,一展身,从树顶飘落地上。
沈碧君正除去刀鞘外的包布,突见皇甫轩出现,顿时脸色大变,忙不迭倒退两三步,将七星宝刀转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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