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佛陀……真的是佛陀杀人欸!”彭万里不停嘀咕,面色在渐渐趋近于灰白。
陈长安揶揄道:“彭大人好歹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还能联想出佛陀杀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
虽说大闵王朝有强如曹舞之类的武者,也有小舅子苏鼎风般可御剑飞行的修真人士,可谓玄乎其神,但陈长安认为他们始终要受制在人的范畴中。
凶手可能是修为在身的僧人尼姑,但绝对不会是供奉在庙中的佛陀本相。
彭万里焦急的跺脚:“可死的都是到罗汉庙求过子的,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诡异倒是真的!”
陈长安应了声站起来轻微摆动臂膀看向王捕快:“有劳,再去查查当年求过子嗣的都有谁,并暗中保护。”
王捕快领命离开。
小黑屋中,作为县令的某人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陈大人,你打算该怎么办?”
之前还是叫兄弟呢。
陈长安摸着下巴,略作思索:“当然是查出真相,不然,我最多面子挂不住,你可是要丢掉乌纱的。”
一句话令彭万里不禁打个寒颤,当即振奋精神:“对!对!对,必须要查出真相,我也不相信什么佛陀杀人,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无视大闵律法,非得严惩不贷。”
陈长安伸个懒腰,“去趟罗汉庙吧,说不定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哦,还有,关于我们现在谈论的这些,不要告诉里正。”
“不告诉他,陈大人怀疑里正?”彭万里语调骤然拔高。
“他对我说谎有些不太正常,案件未取得重大突破之前,小心些总是好的。”
彭万里准备要弄清楚,但考虑到面子问题随即“趋炎附势”装明白:“嗯,陈大人此言甚是,我也觉得。”
……
到达实地,陈长安他们眼中所见,确实与里正描述的没什么区别,罗汉庙年久失修,除去最外层的墙壁坍塌倾斜,里面同样杂草横生、瓦片破烂稀碎、梁柱倒落斜搭。
庙口的大门,早已被镇民搬去烧成柴火。
陈长安打量着眼前的萧条破败,有感而问:“对了,那个传说中的得道高僧一眉禅师下落如何,是在朝廷颁布灭佛政令期间被屠杀了吗?”
里正摇头:“没有,一眉禅师是在灭佛政令颁布的前几年便身染重病而亡,大家都说是泄露天机过多导致的呢。”
陈长安听完颔首,继续往前迈步。
快到庙门口时,里正捂住小腹痛呼:“哎呦呦,肚子咋莫名其妙的疼,两位大人你们先进,我到那边去方便方便。”
彭万里不悦的捂住鼻子,甩袖驱赶:“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去!”
陈长安没说话,眼眸深邃的样子。
他抬高步伐跨过门槛,在院中足有半人高的青葱杂草中穿行。
“啪嗒!”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的生疼。
陈长安拨开周围杂草,只见是块石雕的墓碑,上面写着:罗汉庙一眉禅师之墓,中宗三十五年七月十五日。
“若非墓碑用青石刻制,肯定也得落个劈成柴的下场。”
吐槽几句,陈长安与彭万里起身走进破败的正堂。
“有……有血迹。”彭万里刚进门就指住地面惊呼。
陈长安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有点点滴滴的鲜红从门槛往里头延伸,抵达墙角消失不见。
“怎么……怎么到这里没了?”彭万里提起官服噔噔噔的追踪过去,见到线索中断又啧啧叫唤。
陈长安用中指点触,发现鲜血还是粘稠的没有凝固,运转出内劲做好防范。
打量堂中每个角落,发现其他地方都布满灰尘,唯独摆放在香案上的一尊青铜小炉,干净的鹤立鸡群。
嗅到端倪他立刻伸手捏动,几乎在青铜小炉三百六十度转动的同时,鲜红断绝处的墙壁抖落几缕土霾,轰隆隆的拔地而起,展示出条幽深的暗道。
“啊,原来还有路!”没见过世面的彭万里大呼小叫。
陈长安提醒道:“血迹未干,凶手很可能还在现场。”
“我……”
彭万里紧紧抓住衣袍,咕噜噜咕噜噜的咽了几下口水,躲到陈长安身后。
后者无奈叹口气,把青翠竹签扒拉下来捏在手中,泛动出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潋滟青光,尽量脚步声压到最低,缓缓进入。
穿过光线暗淡的甫道,二人终于来到较为宽敞的地下广场,只见里面横七竖八摆放有好几口箱子,以及些零零碎碎的陈旧杂物。
“啊!”彭万里再次跳脚尖叫,因情绪激动,狠狠的抓了把陈长安的屁股蛋。
“有完没完,让你小声些!”陈某翻白眼。
彭万里瞳孔不断的在扩大鼓胀,恐惧的指住某个角落,呼吸粗重结结巴巴:“陈……陈大人,那边……”
陈长安不以为意的转头,下一秒肾上腺素剧烈分泌,头皮不受控制的啪嗒嗒直颤。
只见在两口箱子中间的小块区域,堆有断臂残肢……
陈长安莫名恶心,忍不住想要干呕,凶手是真特娘表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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