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不好。”
“哪里不好?”
“显而易见,我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
“没有试过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什么事情都需要尝试,那么我现在至少已经死了五次。”
这里很热闹,白渊渟却很安静。
他在看着两个人争吵,仿佛事不关己。
“我不是想要投降。”白松渟停止了辩解,转而向沉默的白渊渟解释。“而是仅凭我们三个人的本事,只有乖乖听话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黑一很赞同他的眼光。
在这里没有人比梅玉汝更了解他的父亲,所以他应该更能知晓黑一的实力。
但奇怪的却是他第一个不同意。“不愧为出身同门的两位,你们真是一对彻头彻尾的窝囊废,胆小鬼。”
现在他握紧了拳头,显得很气愤。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窝囊废未必会死,胆小鬼也未必……”热闹还在加剧,入局者在增多。“而蠢货一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你说谁是蠢货?”梅玉汝在问。
“我说的蠢货……可能就是我。”第四个人握着一柄灰白的长剑飘然而来。
这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剑。
普通到随处可见。
普通到随意可买。
普通到有点手艺铁匠看着都会觉得丢了这行的面子。
但白渊渟却变了脸。
他见过这把剑。
就在那个雨夜,那盏油灯刚刚被熄灭。
“这是云烟?”白渊渟道。
“眼光不错。”
“莫非你忘了曾亲手把这柄剑交给过我。”
“废话说够了没有?”萧祸耐心听了几句,便发现他们之间的交谈根本就毫无意义。
“今天老朽就以这一把破剑讨教一下两位。”
“慢着。”黑一后退。“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无名之辈。”
黑一的眼角在抖。“我与你从未见过面。但据我所观,你应当是铸剑山庄的石淡。”
石淡点了点头。“识剑易,识人难。”
“都不难。”这一点黑一不能认同。
“铸剑山庄与我往日无冤近日也无仇,如果你不这么好出风头,你我未必不能做个朋友。”
“我四人虽一心避世度日,但到了今时也不能不为天下苍生铲除祸患。”
黑一侧过了头,问他的盟友。“谁是祸患?”
“在下也不清楚。”萧祸一直低着头,看着三丈之外的土。
“看来铸剑山庄要灭亡了。”黑一无奈的揣起了手,摇了摇头。“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想来总是有一点可惜。”
“万物皆不可长久,不过你是看不到了。”石淡手腕一转,竟在眼前驱散了一道雾霭。
让对面的两个人脸清晰可见。
同样的剑法又重现了三次,直到黑一被四个老人夹在了中间。
“你不需要动手。”黑一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了萧祸的胸口。“你记住,你的任务是只需要盯住白渊渟。”
“那其他两个人呢?”
“梅玉汝没什么作用,因此可以饶他一命,而白松渟一定舍不得他师弟的小命。”
四个人同时变成了四个点,因此在黑一眼里的就只剩下四把剑。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竟然看不见一件衣服和一个身影。
四个老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装神弄鬼有什么用?”黑一看不见,索性就闭上了眼。
一柄长剑就要刺中胸口。黑一伸手去接,竟发现攥了个空。
他自知自己绝不可能失手,因此便不免要怀疑是自己的双眼受到了欺骗。
难道这是一柄用真气做的剑?
还来不及想清楚,第二柄剑就已经要刺中后颈。
如果是对手以内力汇聚而成的剑气,那么他便可以自恃修为而堂而皇之的不躲不避。
毕竟他对自己的内力很有信心,但黑一还是歪了半边脑袋。
剑刃划过衣领,让长衫撕开了一个裂痕。
他侧过半截身子,看着衣服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剑气无形,但肩膀明明感受到了重量。
那么这一次滑颈而过的只可能是一柄真实到不掺半点虚假的利刃。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黑一知道时间拖得太久,院子内外的人就容易四散乱走,到时候就更加不好收拢。
石古四剑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直到第十七柄剑从身旁略掠过。
黑一的长衫也快被折磨破损到从身体滑落,但他本人却毫发无伤。
“你们想方设法让我对处境感到恐惧,但其实这只是在空耗你们的内力。”黑一不再理会四处飞来的长剑,他径直走到白渊渟的面前。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梅玉书尚有半点余息,他竟毫无顾忌的踩了过去。
“你说要我留下他的一条小命,难道就是为了亲自送他上路?”白渊渟看起来并不害怕黑一。
这算是提醒,虽然不算友善。
黑一回过头,将梅玉汝揪起。
“我只是想让他在死前告诉我,血衣神功用什么招式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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