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码头南边这块地小老儿已托人全数买下。
除了江南世家,没人知道您是棉纺作坊的幕后东家。
小老儿还让人在附近挖了地道,直通最近的出海口。
若是您在京城有什么变故,只要乘船南下扬州,旦夕之间便可逃离大唐。”
李昊辞别阿布,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扬州码头。
杜淹见之起身相迎,靠在耳边小声说道。
李昊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低声应道:“老杜,你该不会以为本王也想造反吧?
而且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以为百骑司的探子会任由本王乘船离去?
你就算挖通前往倭国的海底通道,你我也逃不出大唐铁骑的围剿。”
别看李昊如今上蹿下跳,但是这一切皆在安守本分的范围之内,是以李二陛下方才对他多番忍让。
若是他胆敢犯上谋逆,别说把皇位视为生命的李世民,就是长孙皇后也不会放过他。
“小老儿失言,还请大王恕罪。”
杜淹想了想,诚恳拜道。
李昊见之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也是一番好心,不必如此见外。
你且先说说,你打算把火药作坊置于何处?
你当知晓,这才是你我保命的底牌!”
杜淹闻言神色一正,沉声说道:“小老儿原本选了两处,一处便是混在这棉纺作坊之间,以便掩人耳目。
只是大王曾言火药作坊极度危险,小老儿便未曾安排。
另一处在城外十里的一座荒山,那里人烟稀少颇为隐蔽。
但若是突然出现一座工坊,肯定会引来有心人的查探。
而且空地四周遍布密林,守卫很难保证不会被人潜入。”
“嗯……
荒山的确反而不合适。
还有呢,你不是说这是你原本的打算吗,想必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
李昊想了想,点头赞同。
杜淹闻言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昨夜不是有缇骑来报,小娘子已然剿灭无名岛上的倭奴吗?
小老儿仔细问了问,发现那里方圆十里荒无人烟,实乃不可多得的藏匿之所。
若是把火药工坊放在岛上,只需数十人便可守住,至少不会走漏风声。”
“咦~
你不说本王倒是险些忘了无名岛!
不过……”
李昊眼前一亮,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江南世家向来同气连枝,知晓倭奴藏身之地者决然不止吴郡顾氏。
你若想把火药工坊置于无名岛上,还需提前做些准备才行。
否则火药工坊必定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在其看来你的做法更是欲盖弥彰。”
“大王所言极是。”
杜淹赞同的点了点头,思索片刻皱眉说道:“只是想要守住这个秘密,除非把知晓无名岛之人尽数斩杀,否则定然无法保证火药工坊不会泄露。
看来小老儿还需另寻一地,无名岛委实不太安全。”
“不试试谁又知道呢?”
李昊明显有些不同看法。杜淹闻之好奇的转头看来。
“大王又有好主意了?”
“本王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好主意。
只是既然扬州百姓崇信神灵,为何不能在无名岛上塑造一些害人的鬼神?”
李昊说着,突然眼前一亮。
“你且先去准备人手,火药工坊便选在无名岛上。
不过你要记住,上岛的工匠与其家眷务必严格筛选,还得提前告知所有人,一旦踏上无名岛,三年之内任何人皆不可离开半步。
待三年之后本王自会给他们足够丰厚的补偿,绝不会亏待任何人!”
“小老儿遵命。”
杜淹郑重承诺,复又谨慎问道:“可是大王,天下有名的工匠皆在世家麾下。
小老儿若是招募工匠,一定逃不过世家的眼睛。
您看……”
“谁告诉你有名的工匠皆在世家麾下?”
李昊突兀一笑,翘起嘴角轻声说道:“据《酉阳杂俎》记载:
鲁般者,肃州炖煌人,莫详年代,巧侔造化。
于凉州造浮图,作木鸢,每击楔三下,乘之以归。
无何,其妻有妊,父母诘之,妻具说其故。
父后伺得鸢,击楔十余下,乘之遂至吴会。
吴人以为妖,遂杀之。
般又为木鸢乘之,遂获父尸。
怨吴人杀其父,于肃州城南作一木仙人,举手指东南,吴地大旱三年。
卜曰:‘般所为也。’
赍物具千数谢之,般为断一手,其日吴中大雨……”
“啊?!
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杜淹闻之大惊,满脸喜色的搓了搓手,急声追问道:“大王,公输班之能小老儿亦有耳闻。
但你说他能作木鸢,每击楔三下,便可乘之飞行数千里,这似乎有些太过夸张。
敢问这着写《酉阳杂俎》之人是谁,他又是如何确认此事?”
“你真想知道此乃何人所着?”
李昊神秘一笑。
眼见杜淹连连点头,方才指着自己戏谑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酉阳杂俎》正是本王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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