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天权院。
眼见李昊面色大变,陈婉莹好奇的柔声问道。
李昊闻言捏着眉头深吸口气,沉声说道:“前几日李孝恭来访你也在一旁候着,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告诉李孝恭,林家灭门惨案真凶的目的的?”
“记得……”
陈婉莹点点头,思索稍许轻声说道:“小郎君推测真凶屠杀林氏满门,并非为了逼问《葵花宝典》在哪儿。
而是为了误导小郎君,让您以为此乃正道人士所为。
目的便是挑起朝廷与江湖正派的殴斗,甚至是挑起朝廷与江南世家的矛盾。”
“不错!
甚至事到如今,我依旧还是这样猜测!”
李昊眯着眼漠然点头,看着西北方向咬牙说道:“不过除此之外,我始终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陈婉莹小脑袋一偏,俏皮的眨了眨眼。
李昊见状舒心几分,笑着应道:“我虽然断定真凶的目的,乃是为了挑起朝廷与世家,以及江湖正派的争斗。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要怎样才能确保自己一定可以渔翁得利。
直到林汐宇与陆云鹏碰面,我方才想明白这一点。
此人必定早已在世家埋下伏笔,只等风起便可趁机夺取江南政权,分裂我大唐天下。”
“呀?!
小郎君,谁有这等本事,竟然在一日之间定下如此毒计?
您难道忘了,当初您散播谣言提及《葵花宝典》,不过一日之后林氏便被人灭了满门呢!”
陈婉莹略显怀疑。
席君买呆愣的连连点头赞同。
李昊闻言笑了笑,撇嘴说道:“遍数整个江南道,除了林汐宇那个娘娘腔,还有何人有如此心智?
不过以林汐宇当时的表情观之,他肯定对此事毫不知情。
所以我可以断定,此人布局定然是在我提起《葵花宝典》之前,林家也只不过是凑巧碰上罢了。
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会另找机会挑起事端。”
“原来如此……
哼!
此人还真是阴险狡诈,竟敢利用小郎君之言制造事端,更是连累小郎君为此悔恨多时,属实罪该万死!!!”
陈婉莹忿忿不平的嘟起小嘴。
李昊微微一笑,劝慰道:“天下智者皆逃不过百密一疏的定理,他越是算计越会露出破绽。
莹儿,你可还记得林氏族人的伤口,与普通人命案有何不同?”
“奴家记得呢!”
陈婉莹再度点头,皱眉说道:“林氏族人的伤口看似参差不齐,仔细观之便可发现实则有两处不同的刀伤。
前一刀锋利无比,后一刀却仿若钝刀子割肉。
所有人皆伤口外翻,观之便如同被人连砍两刀。
幸而仵作机灵,看出此乃断刀所为。
而大王亲自验尸之后也发现,真凶并非刻意隐藏修为,而是在宗师之下四品之上!”
“不错!
当初得知此人偷袭林穆,杀人之时又毫无宗师气劲,我的确以为他并非宗师。
但因为被杀之人乃是林氏族人,我却本能的忽略了一点——身受重伤的宗师也有可能如此啊!”
李昊喟然长叹。
陈婉莹猛然瞪大双眼,张着嘴惊讶的问道:“小郎君是说,真凶乃是……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不过是些老弱妇孺罢了……”
李昊咬紧牙关,冷声说道:“席君买,你亲自去请林汐宇。
告诉他本王已有真凶线索,请他今日务必来天权院一叙。”
“末将遵命!”
……
扬州城。
驿站。
近来的风云变幻似乎与此地无关。
待夜幕降临。
驿站偏房内。
李孝恭高坐上首,把一张信纸递给身旁的袁天罡,笑着摇头感叹道:“装疯卖傻十数年,一朝潜龙出渊便震惊天下。
如今更是万般手段层出不穷,就连本王也不知他究竟想要作甚。
真乃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郡王所言甚是。”
袁天罡看着信纸摇了摇头,同样满心感叹的说道:“当初陛下派郡王与贫道赶来扬州,乃是担心晋王贪图陈白方三家巨富,会无意中破坏了陛下的大计。
贫道原本也是如此猜测,只以为晋王少年心性,眼见扬州富贵便心生贪念。
可仅凭晋王对付方家的手段,便可知他意不在此。
明面上看来他是为了对付方家,实则却早已将目标放在江南世家身上。
只是贫道当时仍有不解,晋王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付江南世家,难道就不怕太过刚烈会招致世家反扑?
如今看了晋王与江南世家的交谈纪要,贫道方才知晓晋王早有打算……
以吴郡顾氏的滔天财富,再加之天下世家的贪婪本性,想必就算晋王此刻提出收手,其余世家也决然不会答应!”
“正是如此!”
李孝恭应了一声,苦笑着说道:“这小滑头昨日还在蒙骗本王,说什么真凶的目的便是挑起世家与朝廷争斗,他好从中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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