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李明忠手足无措的坐在堂下,对李昊的优待显然有些不适应。
虽然李元景当初也曾对他不错,但却决然没有李昊这等发自内心的尊重。
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些怀疑,李昊究竟想要作甚?
毕竟莫说像他这样的残缺之人,就算是身心健康的平头百姓,李昊这等皇族也不会放在眼里。
如今李昊这般待他,属实让他受宠若惊之余,又隐隐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可惜李昊此刻无心关注他的态度,他正仔细翻看着李明忠交上来的账本,不知不觉间渐渐皱起眉头。
“老李,根据你的记载,李元景虽不算贤明之人,但也并非十恶不赦之暴徒。
而像他这样小打小闹的纨绔,显然不会有人为了报仇,费尽心思去杀他。
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有什么事你忘记了,或者是李元景瞒着你干了什么大事?”
“不会!”
李明忠闻言收拾心情,想了想坚定的摇头说道:“大王有所不知。
主人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时常邀请聊得来的好友相聚。
所以主人每次出门要么让老奴支取铜板,要么让老奴事后结账。
而老奴颇为擅长商贾之道,赵王府的所有店铺也向来是老奴在打理。
是以主人要是出门老奴一定知晓,绝不会出现主人在外闹事,老奴却毫不知情的情况。”
“哦~
你还懂得做买卖?”
李昊微微一笑,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既然李元景不是被人寻仇,那他的死便一定另有原因。
本王当初觐见父皇之时曾有猜测,谋害李元景之人必定是冲着父皇去的。
小胖子,你且说说,你那香囊究竟是谁给你的?”
“李昊,你再敢叫我小胖子,我……
我……”
李泰勃然大怒,一张圆脸气得通红。
只可惜面对阴险狡诈的李昊,他以往对付李承乾的手段全然无用。
“行了,小胖子,些许小事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只要你助为兄破案,为兄便传你一套减肥的办法如何?”
“嗞……”
李昊信心满满的抛出诱饵,原以为李泰会欣然应允,却不料李泰闻之越发恼怒。
“李昊,你敢说我肥!!!”
“呃……
小胖子,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李昊闻言一怔,哭笑不得的应道:“好好好,你不肥,你是壮实总行了吧。
哈哈哈~”
“李昊,本王和你拼了!!!”
眼见李昊哈哈大笑,李泰猛然起身,便欲再度使出必杀绝技。
李昊见状心头一凉,急忙说道:“彻查李元景一案事关父皇声誉!
小胖子,你要是再敢胡闹,为兄这便进宫告御状,让你的如意算盘全数落空!”
“嘎……”
李泰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怔怔的盯着李昊看了两眼,满心哀怨的主动坐下。
“对付李承乾已经很难了,为什么又多了你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难道我真与太子之位无缘……”
“你说什么?”
小胖子不自觉的小声嘀咕。
李昊闻言明知故问。
李泰见状猛然惊醒,偏过头傲然说道:“没什么。
本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找到,当初卖给本王香囊的胡人罢了。”
“嗯?”
李昊闻言眨了眨眼,皱眉问道:“你是说你的香囊是从一个胡人手里买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们都不相信我!”
李泰想起伤心事,眼神中多了几分落寞。
毕竟他也唯有八岁,被家人怀疑自然感觉很是心酸。
李昊见状难得的收敛笑容,略微思量片刻,郑重说道:“旁人不信你,为兄信你。
若是不出为兄所料,你如今找遍长安城也没能找到那个胡人的踪迹吧!”
“哼!
要是本王找到那个胡人,父皇母后又怎会怀疑本王撒谎骗人。
李昊,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说你信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李泰梗着脖子一脸不屑,胖脸上却多了几分暖意。
李昊见之懒得与他磨牙,转头看向李明忠,问道:“本王断定,算计小泰与毒害李元景者皆是同一人。
如今既然是胡人卖给小泰香囊,老李,李元景最近可曾与胡人接触?”
李明忠闻言思索片刻,不确定的说道:“回大王。
据老奴所知,主人一直瞧不上胡人,就连偶然遇上也会立刻让人驱赶,唯恐沾染晦气。
不过一个月前长安城里开了一家胡玉楼,据说那里的胡姬身姿优雅,貌美如花。
主人得知此事后便常常前往胡玉楼饮酒,也时常在胡玉楼邀请好友聚会。”
“胡玉楼?
胡姬?”
李昊闻言眸光一闪,一言不发的敲着桌子闭目沉思。
长安城的胡姬文化冠绝古今,像李白这个被仙人开过光的浪荡子,便对胡姬情有独钟。
就像他在《少年行》里说的:“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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