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哪儿?”
宗正寺内。
郑善果带着十数官员径直闯入大堂,看见一名绿袍官员便朗声问道。
绿袍官员见状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一众深绯高官,支支吾吾的指了指身后。
“在,在后院听曲呢!”
“哼!
大祸将至他还有闲心听曲,愚蠢!!!”
其中一人忍不住大骂出声。
如今大祸临头,李承乾却毫无所觉。
似这等傻子就算登上皇位,又于江山社稷何益?
但众人却好像忘了,当初世家选择支持李承乾,不正是因为他中看不中用,好控制吗?
如今出了事就怪他愚蠢,似乎有些太过卑劣。
只是此刻大事当前,也无人关注这等小事……
一行人各自想着心事,大步流星直奔后院临时戏台。
未几,便看见李承乾左手举着酒杯,右手搂着一名歌姬,晃晃悠悠的站在戏台前,醉醺醺的朗声喊道:“本宫不日便可登基,到时候所有人都有赏,重赏!!!”
“胡闹!!!”
郑善果强忍着怒火,方才未曾破口大骂。
李承乾闻言回过头来,看着一众世家官员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诸位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也是来恭贺本宫?”
“恭贺个屁!!!”
郑善果暗骂一声,正想教训李承乾两句,却又见他疯疯癫癫的走上前来,得意洋洋的举杯喊道:“诸位大人有心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今夜本宫说什么都要做一个东道。
诸位大人都别走,今夜我等就在这宗正寺庆贺一番。
来人啊,吩咐下去,立刻准备美酒佳肴,本宫要请诸位大人饮宴!”
“太—子—殿—下!!!”
众人心急如焚,李承乾却依旧糊里糊涂的在这里醉生梦死。
若非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怕是早已有人拂袖而去。
但即便走不了,郑善果也终于忍不住,一字一顿的怒声喊道。
李承乾见状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实在不知郑善果为何在此刻生气,更不明白他为何在这时扫自己面子?
难道不知他如今乃是天定的皇帝,未来的大唐之主吗?
“本宫好心请郑大人赴宴,你若不愿直说便是,为何要对本宫恶语相向?”
李承乾面色一沉,霸气十足的质问道。
郑善果见之深吸口气,满心失望的说道:“此时此刻殿下还在这里胡闹,难道真想吃断头饭吗?”
“郑善果,你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若不把话说清楚,今日休想走出这宗正寺半步!”
李承乾酒意上头,眼看着郑善果屡次三番的不给他面子,顿时指着他怒声质问道。
郑善果闻言双眼一眯,冷哼一声,说道:“殿下真以为石碑出世乃是好事,岂不知天命所归之人唯有陛下一人尔!
若你再这样沾沾自喜,不但东宫之位不保,便是你的性命也肯定保不住!”
“什么?!”
眼见郑善果言之凿凿,其余官员亦是满脸赞同,李承乾的酒意瞬间散去八分。
只可惜以他此刻的状态加之智商,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到底出了何事?
本宫为何就东宫之位不保,又为何会性命堪忧?!”
自从石碑出世的消息传来,李承乾便自觉距离皇位仅有一步之遥。
只待李二陛下被迫退位,他便可顺理成章的继位登基。
可如今郑善果却当众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幻,是祸非福,这让他一时半刻之间如何接受?!
“唉~”
看着直到此时依旧懵懂不知的李承乾,郑善果满心悲凉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夫适才便已告诉殿下,大唐天下唯有陛下一人,方才是天命所归之人。
除此之外谁敢沾染天命二字,皆是在图谋不轨!
这石碑……”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这不是你们在给本王造势吗,如今怎就成了祸端了?!”
郑善果解释一通。
李承乾顿时瞪大双眼,彻底醒酒。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原本以为的吉兆怎么突然就成了催命符。
但如今显然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必须赶在李二陛下下旨处罚之前进宫请罪。
否则一旦圣旨通传天下,到时候任凭谁来也是回天乏术了。
“快快快,快备马,本宫要即刻进宫面见父皇!”
念及此处,李承乾着急忙慌的大声喊道。
宗正寺侍卫闻言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放李承乾离去。
毕竟李二陛下的禁足令尚在,他要是放李承乾出寺,十之八九会被追究罪责。
可若是不放,以李承乾此刻的面相观之,他怕是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圣旨到!
泰山郡王李承乾接旨……”
正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忽然传来。
李承乾身影猛然一晃,看着仇士良那熟悉的面孔顿时眼前一黑,仰面倒地。
仇士良适才唤他什么?!
泰山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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