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国公府。
前院。
李昊一路悠闲的四处乱窜,毫无半点身为客人的避讳。
董明月见他连伙房也肯不放过,顿时有些担心的拽住他的手臂。
“李郎,你该不会是受了刺激,脑疾又犯了吧?!”
“说谁呢?
谁脑疾又犯了?!
你当我是席二愣啊?!”
李昊瞬间炸毛,忿忿不平的大声疾呼。
席君买闻之满脸哀怨,盯着李昊却又不敢反驳。
毕竟他这主家不似常人,阴险狡诈又狠辣无比。
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李昊,他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哼!”
李昊一眼洞穿席君买的心思,不耐烦的挥手说道:“席二愣,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是不满?
本王让你去城里追查柴令武的行踪,你却至今为止愣在这里。
你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大王,您没说要我找人啊!”
席君买闻言一脸无辜,眼神越发哀怨。
李昊见之头疼的磨了磨牙,说道:“本王适才便已告诉你,柴令武今日必然不在府里。
而柴绍大寿作为儿子的却不在家里陪着,你难道就不感到奇怪吗?
席二愣,你什么时候才能动动脑子?!”
“末将动了脑子啊!
末将也觉得奇怪呢……
可查案一直是由老韩和老宋负责,末将向来是留下来保护您的安全。
您不说,末将还以为您是让老宋去呢……”
席君买极力狡辩,却不幸对上李昊愤怒的目光。
原本停止转动的大脑飞速运转,匆忙抱拳施了一礼,便果断转身飞奔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是留在李昊身边,越是感觉李昊深不可测。
要是一不小心得罪李昊,他担心自己会被李昊给玩死。
虽然以他对李昊的了解,若非背叛这等十恶不赦之罪,李昊从来不会对亲近之人下狠手。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时候生不如死更为可怕。
“李郎,你刚才不是要走吗,如今为何还要让席君买去追查行踪?”
董明月瞥了眼席君买的背影,颇为不解的问道。
李昊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一边不动声色的应道:“我原本的确想要离开,但我突然感觉柴绍的做法有些不太对劲。
明月,你说要是我死了,你是每日醉生梦死颓废不堪,还是强装没事与好友聚会?”
“什么死了?!
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董明月罕见的露出一抹娇羞。
李昊见状欣然一笑。“行行行,不说我,说别人总行了吧。
你先说说,以你看破生死的女侠性子,到时候还有没有心情与好友聚会!”
“哼!
你还说!!!”
董明月银牙一咬,狠狠的瞪了李昊一眼。
可是看着李昊坚定又温柔的神态,也只能无奈的回答道:“当然没心情啦!
你要是被人害了,我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替你报仇,然后再去陪你!”
“哈哈哈~”
李昊开怀大笑,看着董明月娇嗔的模样,解释道:“所以我才感觉柴绍的做法极为诡异。
他若果真对皇姑念念不忘,此时此刻就算有同僚逼迫,他也必然不会大宴宾客。
而他作为堂堂霍国公,他若无心别人也一定无法逼他就范。”
“你是说柴绍的颓废是装的?!”
董明月眸光流转,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李昊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柴绍身为军中大将,想必早已看破生死。
即使他与皇姑情深义重,但如此颓废也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你要说他是在装疯卖傻……
他如今富贵已极,他又是图什么?!”
“李郎,柴绍不会是想造反吧!!!”
董明月瞥了眼四周,压着嗓子问道。
宋建文神情一滞,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刀柄。
李昊见之摆了摆手,说道:“你说柴绍贪财,我信。
你说他贪生怕死,我也信。
但你要说他会起兵造反,我却决然不信。
这家伙虽然看重功名权势,当初抛下皇姑一人逃往晋阳,但他所求者只不过是从龙之功,绝无争夺皇位之意。
否则当年父皇与建成伯父争夺太子之位,他就不会选择两不相帮。”
“为何?”
董明月依旧不解。
李昊突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的仔细看了看身旁残破的乱花丛,想了想方才接着说道:“若我是他,又当真有心取大唐而代之。
当初父皇与建成伯父争斗之时,我便会在暗中煽风点火、两边通风报信,让父皇与伯父斗个你死我活,又一时之间难以决出胜负,借机来消耗皇室的实力。
到时候大唐天下因此而民不聊生,百姓人人怨恨我李唐皇室,他再举义旗结束这场争斗,登基继位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如此一来百姓非但不会斥责他忘恩负义,还会感激他救万民于水火。
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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