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算不通过何令君传到贺雀耳朵里,施即休也该自己上门去和师父解释一下,他带了八十个巡卫营的侍卫,穿着他新做出来的副使制服,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礼貌周到地叩了何左丞大人的府门,恭恭敬敬去给贺雀磕了头,解释了说最近京城防务事情繁多,十分复杂,忙得刚上任的唐副使焦头烂额,一通抱怨,临走还跟贺雀说,“师父,那牌子你可是答应了给我的,那教你也同意我入了,我问你那些问题你也答应了要答的,可别反悔,我这里一忙完,就来找您老人家了结这些事!”
说完不等贺雀回答,转身就跑了。
虽然搞不清楚为何施即休中了毒没死,贺雀看到他这样子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尘世的功名利禄还能迷住施即休的双眼,贺雀就有办法控制住他,对何令君霍梧桐等人说,“再等等,他还有机会。”
那之后,施即休就风风火火地当起了汴京城巡卫营的副使,许多防务工作都事必躬亲,把自己搞得实在没空,这样贺雀就不用去琢磨怎么再来下手了,这些事施即休轻车熟路,在营中立威立信,大展身手,稍微露了几手功夫,手底下那几百个立马心服口服。
九月初四,施即休和前几日一样,带着人在汴河大街巡防,大街一面临水,一面是街市,汴河上有撑船卖鱼的老哥,有手捧莲花的歌女,街市上店铺林立,摊贩接踵,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这热闹和繁华让人只想更热闹,更繁华,不想去想任何高深和复杂的问题,沉醉其中是最得意的。
突然前卫队有个侍卫穿过热闹的长街飞奔而来,惊得一旁的百姓慌忙躲闪,唐副使的脸马上拉下来了,“什么事这么惊慌?我教你们这样的吗!”这要是没有个恰当的理由,就得受副使的罚。
那侍卫喘着大气说,“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十几个兄弟在前边被人打啦,打得屁滚尿流,全军覆没!”
唐副使挥鞭打马,“还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我的人!驾!”
老远就看见十几个巡卫营的侍卫哀嚎一片,地上打滚的,叫骂的,毫无还手之力,那打人的十分嚣张,手里拿着一柄剑,有几个反抗的,架不住他一招。
那人一边打一边兀自怒喝着什么人,“没长进!怎么还在街面上挨欺负!”
旁边一个小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喊,“我没挨欺负!我咬他们了!他们欺负我姐!”
“你下回直接咬死他们!别叫我来帮你打架!”
“好!下回一定一口咬死!”
唐副使走近,躺在地上打滚的大喊了一声,“大人来啦!大人快救命!”唐副使挥起手中配刀,就想朝那打人的白衣公子砍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举起来就有点抖,那白衣公子一回头,目光像闪电一样打在唐副使心头,唐副使心跳到了嗓子眼,从马上跌下来,朝那人跑过去。
手下的已经觉得不对了,老大怎么不打他?不是该给兄弟们报仇么?
唐副使跑到近前,那白衣公子举剑就架在了他肩头,冷冷讥笑,“呦!你当官了!什么头衔?”
躺在地下的喊,“我们大人是巡卫营新上任的副使!是当朝容太师的女婿!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大人动手!”
唐副使朝那人瞪眼,“你闭嘴!”扭头马上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你来啦!怎么不来找我?都还好吧?”
“走的时候我交代你给我留信的几家酒楼,我挨个去问过了,没有一个有你的消息!”公子的剑抬起一寸,猛落在副使肩头。
唐副使一缩脖一拍脑袋,“呀!我给忘了!”
“哼!怎么,大人是被这高官厚禄迷住了眼,尽忘了微时人了!”那白衣公子怒气冲冲。
唐副使伸出手要去抓那人,待还要再解释,“不是,小——”
那白衣公子哪听他的,挥舞起手中宝剑,朝着唐副使汹涌刺了过来,唐副使徒有一身绝高的本领,却一招也不敢还,挨了好几下,左躲右闪,抱头鼠窜,在长街上狂奔,又低声下气地讨饶,丢人现眼。
身后的一群侍卫这才赶到,在俩人身后跟着跑,嘴里吱哇乱叫,但是看着他家大人已经被人打得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也不敢贸然上前,唐副使被逼进了一条窄巷子,侍卫们赶到,在巷子口一个挨一个趴着往里看。
唐副使被那人反剪着双手,压着后背,脸贴在巷子的土墙上,腰上顶着那人的一条膝盖,不住讨饶,当真狼狈,那些侍卫吓得不敢上前,窃窃私语,“咱们大人不是武功卓绝么?怎么被人打得这么惨!”
另一个说,“你知道个屁呀,这个估计是老仇家,大人欠着人家的,心虚呢!”
正说着,那白衣公子猛一回头,那些人赶紧缩回头,四散开去。
白衣公子是谁?这世上施即休怕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凤灵岳压着嗓子拷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他女婿了!他还哪有闺女可以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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