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峰在檐下等了一会儿,小娃娃哼哼呀呀的声音不见了,壮着胆往里看了一眼,望春心已经放下了小娃娃,坐在方九坏床边,似在抽泣,华成峰踅摸着屋里,忽然看见那家传宝玉,孤零零地随意躺在一个粗糙的盘子中,华成峰又想起那日望春心手捧着那宝玉要赠予他的模样,忽然一股子火顶上了天灵盖,一拳将那观望了半晌的纸窗打了个大窟窿,瞪着一双眼,望春心吓了一跳,往这方向望过来,华成峰待要发火,看着那熟睡的小婴儿,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却仍透着一股恶,“望春心!你给我出来!”
望春心揩了下眼角,走到门口,被华成峰五指扣住了咽喉抵到墙上,华成峰另一只手攥着那宝玉,嘴唇抽动,“这若是庄晓梦留给你和孩子的家传宝玉,昨日竟那样轻易的要给我吗?今日又随便丢在窗口,若换做是我,心上人给的东西,哪怕是要我的命也不换!还说什么值半数家财,说!庄晓梦是假的?还是孩子是假的?还是这宝玉是假的?”
望春心被掐得流出眼泪,差点背过气去,用力扒着华成峰的手指,费力地说,“宝玉……宝玉是假的……有人要我将这块玉递给你看……”
华成峰掐得更狠,“好引我上乌涂山是吧?是谁?方九环?”
望春心眼里突然惊慌,“不是大姐……她不知道这事……”
“快说!是谁?”
“是渠中原……”
“渠中原?刚才打你们那人?”
望春心拼命眨眼,示意他说得对,华成峰问,“他还要你干什么?”华成峰并不认识此人,手上力道渐松,将望春心放开,望春心摸着自己的脖颈,喘着粗气,“没有别的了……”
华成峰又问,“庄晓梦留给你的家传宝玉在哪?”
望春心犹豫了一会,摘下了面具,从空洞的左眼眶里,拿出了一块更小的血玉,华成峰不懂玉,但看她贴身珍藏,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便信了。
华成峰让她收好,问她为何那渠中原要那样鞭打她们俩,望春心还不及回答,小院四周围墙上突然火光四起,刚刚那个粗砺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华成峰背后,“小华掌门,请到我屋里坐坐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华成峰回头看,确实不曾见过,不知是哪里结下的孽缘,但他不怕,坐坐就坐坐,走!
华成峰跟着那一帮人,回到了刚才方九环和望春心挨打的地方,地面已经整理过了,渠中原坐在上首,底下放着一把椅子,渠中原回主座坐好,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凶神恶煞地盯着华成峰看。
渠中原示意华成峰坐,华成峰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腿,吊儿郎当地在那晃,大有请都请不走的架势。
渠中原笑着对华成峰说,“小友深夜来访,乌涂山礼数不周,实在是抱歉啊!”
华成峰冷哼一声,“小可见识浅薄,倒是不知道这位渠……先生是何方高人?先生不知道我要深夜到访吗?我还以为是先生勾引我来的呢!”
渠中原道,“小华掌门见谅,倒是知道贵客要到,这不半夜醒着等尊驾么。”
“渠先生,不必说这些虚的,你是想直接告诉我诱我到此有何贵干?还是咱们先打一场再说话?”
渠中原说,“动手倒也不必,请小友到此,”华成峰突然见渠中原后颈衣领里伸出一个蛇头,黑脑瓜,拳头大小,丝丝地吐着信子,心里一惊,但是面上未表现出来,只不过那一直抖着的腿停了。
蛇头左右摇晃,突然笃的一声咬住了渠中原的脖颈,他却不动声色,谈笑如常,“想找小友借一件东西。”
华成峰保持着理智,连连摆手,“渠先生要的东西,我没带在身上,怕是借不了。”华成峰说着的时候,又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一拃来长的像小泥鳅一样的东西,黑底金背,爬到渠中原的手指和手背上,把嘴叮在他血肉里吸,华成峰觉得汗毛倒立,后背像是有点痒,不自觉地在椅背上蹭了蹭。
渠中原见华成峰盯着他的手,放声笑了起来,抬起一只手,手心朝下,三只小泥鳅吸在手心上,小尾巴欢腾地抖动,“看来小友对我这些小玩意有点兴趣?”他已经觉察到华成峰的不自在,感觉到他随时有可能掀椅子暴怒起身,却也不太在意,继续说道,“这可是我多年炼制而成的宝贝,诨名叫做寒鸦三寸金,是一种小蛇,就这个长短,咬了人,不致命,只是有些皮肤溃烂,或者七窍出血,或者骨头变脆,都可以自动痊愈,下一回你就可以承受两条小蛇的毒液,日久天长,可修得百毒不侵之体,当真是宝物啊!小友若喜欢,我送小友一筐玩儿玩儿也可,只是这量可得控制好了,否则容易一命呜呼!”说着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一般凄厉的笑容,那笑声穿越山林,甚是可怖。
华成峰终于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一脚踢开了那椅子,“什么毒物也敢在爷爷面前献宝!你有本事堂堂正正与我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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