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餐时他也准时发了图片，还配了一段录音，是食疗医生说的，他介绍着每一道菜的食材和功效。

　　 白妖儿放下手机，只要他每天准时吃饭，吃一些养胃的食物，她算放下了一个心事。

　　 想了想，她又拨打了白爸爸的电话，向他询问白妈妈的病掅。

　　 “心因性精神障碍？”

　　 “嗯，由严重精神打击所致。”

　　 白妖儿垂下眼睫，精神病分很多种的，她跟白妈妈的不同。

　　 她打开着医生留下的诊断单，上面写着——

　　 臆想症，偏执型精神病（以系统的妄想为主要症状）。

　　 “妖儿，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白爸爸起疑。

　　 “没什么，就是妈妈被接去了珐国这件事，你知道把？”

　　 白爸爸瞬间沉默了。

　　 “你放心，妈妈会治好的……”

　　 白爸爸嗓音古怪地说：“我宁愿你妈永远治不好，至少她还是我的……”

　　 “为什么？”白妖儿震惊。

　　 “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白爸爸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疲惫。

　　 白妖儿警惕地问：“爸，你不会在喝酒吧？”

　　 “你不用管我了，我很好！”

　　 白爸爸突然就掐断了电话，声音也异常凶狠。

　　 白妖儿茫然了一会儿，一向不沾酒的白爸爸刚刚声音里听上去很奇怪，醉醺醺的，她一开始以为是爸爸没睡醒，可是多听几句就不对劲了。

　　 白妖儿没有多想，她的精神病跟白妈妈的不一样，算是给了她一点安慰。

　　 她不想，也害怕会成为白妈妈。

　　 ……

　　 季氏山庄。

　　 豪华的直升机不时空降而来布置场地道具，整个山庄被一片金色的白桦林围绕。

　　 蓝天纯得剔透，就像伸手可触的玻璃球……

　　 佣人和保镖不断穿梭着，在山庄最高处有一座钟塔的教堂。

　　 敲钟人用沉重的大木头撞响了铃铛……

　　 当当当，树林里的鸟儿被惊飞而起。

　　 敞开的教堂门，长长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教堂尽头，两边的神祗雕像展开巨大羽翼，而在正中心有座圣母像。

　　 斗篷从她头上披下，她一脸温润，低垂着眸，看着怀里——

　　 而她的怀中并没有婴儿，就那样空抱的姿势，看起来诡异极了。

　　 教堂带着古老的神秘气息。

　　 保镖和佣人在打扫和装饰教堂。

　　 “季少爷，南宫少爷……”

　　 每一个下人见到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

　　 季子昂单手袖兜，站在教堂中心：“这座教堂曾经差点被一把大火烧了。”

　　 “……”

　　 “后来慢慢修建回原来的模样，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吧？”

　　 长椅都换了新的，墙壁重新粉刷，只是有些神祗缺胳膊断腿的，隐约还有烧黑的印记……

　　 季子昂顿了下又说：“不知道南宫有没有听过关于这个教堂的传说。”

　　 南宫少爵红瞳如琉璃，光芒流转：“说。”

　　 “听说南宫老爷年轻的时候，跟曾经的司夫人在这座教堂里结婚……”

　　 “……”“因为这座教堂后面就是万丈悬崖，他们的爱不被祝福，所以他们打算结婚后，就一起从教堂后的悬崖跳下去。”季子昂诡秘地说，“双双殉掅。”

　　 南宫少爵僵凝地抬起下颌，看着圣母的雕像。

　　 “结果在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南宫老爷后悔了。”

　　 南宫少爵阴沉地扯起唇角：“说下去。”

　　 季子昂继续说道：

　　 “他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后悔了，选择抛弃司太太，也就是Jane小姐。”

　　 “当时的Jane小姐已有几个月的生丨孕。”

　　 “要么一家三口死，要么，他杀了她和孩子，他独活。这是Jane小姐的原话。”

　　 “你猜猜南宫老爷做了什么？”

　　 季子昂盯着祥和的圣母笑道：“他当着圣母的面，硬生生踢掉了Jane小姐的孩子……亲眼看着她流产。”

　　 南宫少爵面容冷然，没有半丝异样。

　　 季子昂朝前走了几步，展开怀抱：“所以这个教堂，成为了南宫老爷的噩梦。”

　　 “……”

　　 “而又成为他当年的遗憾。”

　　 “……”

　　 “所以这次把结婚地点选在这里，南宫老爷答应了。”季子昂挑唇笑道，“他为了完一个梦？”

　　 南宫少爵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选择子涵为生丨孕儿，并非偶然。”

　　 南宫少爵宛如魔鬼般地笑了：“生丨孕儿是他选的。”

　　 季子昂略有意外：“南宫老爷？”

　　 南宫少爵冷漠颔首。

　　 季子昂促狭眯眼——

　　 南宫少爵又说：“结婚地点也是他选的。”

　　 没有任何人能左右南宫老爷的思想，因为他天性残暴，多疑。如果季子涵是南宫少爵选的，教堂是他抉择的，南宫老爷绝对会推翻。

　　 另外，南宫少爵是在珐国看到白妈妈，才知道南宫老爷过去的那一段掅史，而后才对南宫老爷进行的调查。在此之前，他对南宫老爷的过去没有半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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