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风冷,海将白,已现鱼肚色,星隐云飞,大地已蒙胧的罩上一层薄雾,地上血渍未干,鲜红刺目。
海燕跪在地上,珠泪轻弹,沿着她那娇艳白晰的脸靥流下来,一双乌黑圆眸珠溜溜直转,直直而恳切的望着他爸。
海狼长叹一声道:“唉,海燕,你要问什么?”
海燕颤声道:“请爸爸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海狼一楞道:“海燕,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海燕泣道:“我觉得爸爸有许多事情在瞒着我。”
海狼道:“海燕,起来,爸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
海燕道:“爸不说,女儿这辈子都不起来。”
海狼一生中经历过的风浪真是不胜枚举,他什么事都能硬起心肠放下,唯独这个女儿教他放不下心,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今日海燕哭得像个泪人,使他不禁有点慌了手脚。海狼苦笑道:“说,说,你先起来。”
他见爱女已长得亭亭玉立,美艳夺目,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向他撒娇,真是又爱又怜,又气又疼。
海燕拭干了眼泪,站了起来,道:“爸,咱们跟司徒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海狼一震道:“我跟司徒光武是老朋友。”
海燕道:“仅限于老朋友?”
海狼呵呵笑道:“海燕,这不是你该问的。”
海燕轻叹道:“爸,本来这些话我是不该问,可是我必须把事情弄明白,以爸的威望,虽不能说第一,却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断不会去拍司徒家的马屁。”
海狼微怒道:“胡说。”
海燕低泣道:“爸,这正是孩儿不解的地方,司徒老爷虽说是武林盟主,那还是自封,而爸为何处处巴结。”
海狼被她女儿说中了心事,当真像被蛇噬咬了一口,痛得他身子微震,目中含光,道:“海燕,你不了解。”
海燕大声道:“我了解!我什么都了解。”
海狼叹声道:“爸和司徒老爷子是生死朋友,有许多事是迁就点。”
良久,海燕才“哇”地一声哭道:“爸,这是为什么?”
海狼道:“天下父母心,这是为你的幸福着想。”
海燕喃喃道:“幸福,幸福。”
她像是突然着魔一样的大声叫道:“爸,那闵家的事怎么说?”
这句话有如利刃样的穿过了海狼心坎,他震颤的僵立了,往昔的事迹有若飘忽的闪电在脑海中闪现。
他苦涩的说道:“孩子,那能作数么?”
海燕说道:“爸,大丈夫,一言九鼎。”
海狼哈哈笑道:“爸并没失信,只是有些事情不是。”
海燕坚定的道:“爸,不管你怎么说,说出去的话。”
海狼道:“海燕,爸跟你的想法不同,我女儿将来的幸福列为首要,虽然爸的作法不能令你谅解,但爸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了你好。”
他朝闵天浩瞄了一眼,道:“老弟,我的一意思你懂吧?”
闵天浩冷冷地道:“在下懂。”
海狼“哦”了一声道:“你倒蛮有骨气。”
闵天浩哼声道:“在下人穷志不穷,这把穷骨头就是硬得起来。”
海狼冷冷地道:“你纵是铜金刚铁罗汉,也捱不起三餐饿饭。”
闵天浩道:“在下绝对不信,会三餐不继。”
海狼大笑道:“石老弟,你真是死到临头犹不知,江湖各派已联合在一起,共推司徒家为首,你虽然武功不错,但要和这许多人为敌,也殊为不智。”
闵天浩冷声说道:“以海伯父的意思。”
海狼捋髯道:“假如你肯把那柄邪剑交出来,由老夫招请各派,说明此事与你无关,老夫相信各派还会卖这个交情。”
闵天浩大笑道:“海伯父,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海狼变色道:“你是不接受忠告了?”
闵天浩道:“什么忠告,简直是一面之词。”
海狼气道:“不长进的东西,老夫一片好意,你竟当了耳边风,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份上,老夫先宰了你。”
闵天浩道:“你真念旧情也不会片面毁约了。”
海狼吼道:“像你这样的凶徒,嗜杀为乐的人,谁敢和你做亲戚,老夫这样做,全是为了天下好。”
闵天浩怒道:“海伯父,请你说话别这样难听。”
海狼“嘿嘿”地道:“反了,反了,你居然跟我顶嘴。”
闵天浩道:“在下是为了自己声名而辩。”
海狼叫道:“好,不论老夫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今天,都要替老友教训教训你!”海狼深沉阴狠的朝闵天浩直直行来。
闵天浩面对一般身手的人,丝毫不敢大意,暗中将全身功力凝聚在双臂,目光如炬,愤怨地瞪着海狼,丝毫不为对方气势所惧。
海狼冷声道:“你是晚辈,让你先动手。”闵天浩道:“在下是晚辈更不能先动手。”
海狼怒道:“你怕死?”闵天浩道:“在下根本不知死为何物,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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