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鸣见到庄毕的时候,心头就是一沉。
一开始认识庄毕的时候,他还很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居然能让他家老爷子,如此的尊敬。
尊敬到甚至是谦卑。
后来接触下来,杜鹤鸣发现,他家老爷子是对的。
越是接触,他就越是震惊。
他所有的骄傲,在庄毕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好在庄少从来不在他面前装逼,也真正的把他当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平常嬉笑怒骂,丝毫没有半点的架子。
但是今天一见到庄毕,他就知道,今天这件事,麻烦了。
倒不是他的麻烦,而是那些倒霉蛋的麻烦。
至少,杜鹤鸣就知道,庄少不是一般的生气。
有些事,或许后续会带给他,甚至杜家不小的麻烦,但是杜鹤鸣在一瞬间,心头就下定了觉醒。
他来做。
所以他看着庄毕,直接问道:
“杀谁?”
这两个字一出口,地上趴着的刘三儿直接吓尿。
秦立人也当场崩溃。
秦昊还有他几个跟班,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杀谁?
谁又该杀?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到底惹到了什么人啊?
天啊。
秦立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看着叶之南的怨恨,哆哆嗦嗦的摸出电话打了出去。
但是电话那头,却是关机。
他哪里知道,他最大的靠山,那位舅子,派了秘书和几个便衣,已经上了楼。
但是半路又灰溜溜的下去了。
庄毕轻轻揽着楚君,对着叶之南说道:
“叶老板,你带她先下去。”
叶之南点了点头,一边吩咐人去给庄毕找一件衣服,一边让经理直接宣布临时停业。
等楚君出去之后,庄毕这才平静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杜鹤鸣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刘三儿,然后说道:
“你就是刘三儿?”
刘三儿连忙爬了过来,跪在杜鹤鸣面前,如丧考妣:
“大少,是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是后来才来的。”
说着,刘三儿伸出双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左右开弓,丝毫不敢有半点掺假。
几个耳光下来,嘴里的鲜血混着口水四溅。
跟着他来的那一群小弟,挤满了包房,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现在,全都变成了鹌鹑,一个个面如土色,低着头不敢吱声儿。
杜鹤鸣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刘三儿: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知道。”
刘三儿点头犹如鸡啄米:
“我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大少您啊,大少您高抬贵手,我们,真的是后来才来的,我只是在秦老板……哦不,秦立人手上赚了点钱,我全部拿出来,一分钱都不要了,赔偿给这位大少的朋友。”
杜鹤鸣眼神阴鸷无比,淡淡说道:
“他一句话,我就得卖命,你觉得,他像是缺钱的人吗?”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了刘三儿的头上。
杜鹤鸣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极限天花板一样的存在了。
但是……!
什么特么叫他一句话,我就得卖命?
天啊。
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现在怎么办?
别看杜鹤鸣只是一个人,但是刘三儿根本连一点反抗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杜鹤鸣真的要杀了他,他也只敢哀嚎求饶,不敢反抗,更不敢动手。
杜家的威名,那是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
他敢反抗,估计就不是他一个人死的问题了。
混混也不是和尚,光棍一条。
就算是和尚,也还有庙。
杜鹤鸣也懒得废话,一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一尺长的匕首,雪亮的刀锋闪耀着寒冷的光泽。
当啷!
匕首丢在了刘三儿的面前。
“你带来的人,每个人断一根手指,你切掉左手五根手指。”
刘三儿神色大变,哀求的看着杜鹤鸣,满脸恐惧。
杜鹤鸣眼睛微微一眯:
“这是对你们最轻的处罚,但是你们要做一件事,否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活不过三天。”
刘三儿磕头如捣蒜:
“大少,饶命啊,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您别杀我。”
刘三儿不傻。
就算杜鹤鸣要他杀人,他也肯定会动手。
哪怕是亡命天涯,他还有机会带着钱跑路不是?
但是惹到了杜鹤鸣,他连跑路的可能都没有。
杜鹤鸣目光落到了秦立人身上。
原本还嚣张得四六不分的秦立人,吓得脸上的横肉都是一阵的痉挛,口不择言的吼道:
“你要干什么?我是秦立人,我大舅哥是……!”
刘三儿兔子一样的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狂吼着一脚狠狠踢了过去:
“闭嘴,你这个狗东西,你敢在杜大少面前放肆。”
滚圆硕大的肚子,被踢出一个深坑,然后弹得秦立人哐当一声砸在了碎裂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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