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王楚然拿出手机，给陆远发信息——

　　 陆远哥，到家了跟我说一下哦！

　　 他们加好友已经好几天了。

　　 但这是王楚然给陆远发的第一条信息。

　　 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这个特殊的第一次——紧张，害怕，担心，期待……

　　 暗恋，总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编辑的第一条短信是：陆远哥，吃饭了没？

　　 后来觉得不妥，便删掉了。

　　 第二条是：陆远哥，你还记得我吗？

　　 读大学时候，她参加的唯一一个社团是篮球社。因为陆远哥是副社长。

　　 然后，篮球社那一年的男女比例是3:7.

　　 篮球社长无比诧异道：“建社以来，我们社团一直都是男多女少。像今年这种情况，着实令人动容啊！”

　　 一篮球深度爱好者不满地抱怨：“她们是奔着打球来的吗？她们的眼睛简直是如狼似虎地盯着陆远呢！”

　　 一单身狗兴奋道：“管它呢，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球。”

　　 “？？？”

　　 “你特么，你的球和我的球，是一个球吗？”

　　 王楚然很幸运，被分到陆远一组，由陆远指导她三步上篮和罚球训练。

　　 她依旧记得，陆远非常正经道：“三步上篮，上篮手型很重要。同学，盯着球看，别盯着我看。”

　　 王楚然大囧！

　　 学了大半年，王楚然勉强会“三步上炕上篮法”和“抛球投篮”。

　　 期末时候，陆远看着王楚然，“同学，你让我清楚认识到，我不适合教学。”

　　 下学期，陆远正式退出篮球社。

　　 学校传闻，陆远退出篮球社，是因为一女生——那姑娘凭着自己的勤学苦练和虚心好学，彻底击溃了陆远的自信心。

　　 王楚然想到此，急忙删掉信息。

　　 陆远哥啊，你可千万别记得我这个篮球小徒弟啊。

　　 我们从头开始，挺好的。

　　 ……

　　 就这样，写写删删，愣是好几天，都没发出一条信息。

　　 不多时，陆远回复：“我到家了。”

　　 “陆远哥，晚安。”

　　 “你也是。”

　　 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

　　 对于王楚然，或者当代一大票年轻人来说，晚上十二点是个特殊时刻。

　　 十二点之前，虽有困意，但不舍得睡。

　　 过了十二点，意识到该睡了，但特么毫无困意。

　　 王楚然此刻已是精神百倍，开始下半夜的战斗——欢迎来到XXXX。

　　 ……

　　 第二日。

　　 陆远在摸鱼之时，一年轻人来到休息室门口，轻声问道：“您好，请问是陆老师吗？”

　　 “嗯！”

　　 “我叫丁宏义，是公司的签约歌手。”

　　 “哦！”

　　 一旁的小贾暗自嘀咕，“我咋没听过这个名字？”

　　 公司稍有名气的歌手，小贾都有所耳闻。

　　 显然，丁宏义听到了小贾的嘀咕，尴尬解释道：“我是上周刚签入公司的。”

　　 “原来是个新人。”小贾面露不喜，心想音乐部就这么对待老大的音乐处女作的？

　　 陆远倒是无所谓，对丁宏义道：“你随便唱首歌。”

　　 《大海》这首歌还是蛮看音色的。

　　 丁宏义微微点头，想了想，唱了一首最拿手的。

　　 陆远垂眸听着，片刻之后，对丁宏义道：“可以，就你了。”

　　 丁宏义对着陆远深深一鞠躬，“谢谢陆老师。”

　　 “加油。”

　　 “嗯！”

　　 丁宏义没想到，陆老师的面试，竟是如此随意和简单。

　　 ……

　　 待丁宏义走后，小贾不满地抱怨：“老大，音乐部那些稍有名气的歌手，因为分成协议，都不想接这首歌。哼，目光短浅，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陆远：“贾总，你就对我……如此有信心？”

　　 “老大，你可是陆远耶，是我们策划部的不败神话。”小贾激动了。

　　 沉默片刻，小贾又道，“另外，老大，我们谈正事的时候，你就别叫我贾总了。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会产生误会的。”

　　 “不叫贾总？”陆远想了想，“那叫师母？”

　　 小贾：？？？

　　 “还是叫贾总吧！”

　　 这时，李谦走了进来。

　　 “陆老弟，听说你的音乐处女作在音乐部几乎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最后还是一个新人接了下来。”

　　 “对。”陆远颔首。

　　 “意料之中。”李谦道，“陆编剧虽然战无不胜，但陆制作人的履历还是一片空白。”

　　 “哈！”

　　 “不过，等你小样做出来，我相信会有一大片人后悔的。”李谦道。

　　 “对对对。”小贾附和。

　　 “贾总认同我的看法？”李谦问道。

　　 “当然。”小贾突然一愣，苦涩道，“李总，你怎么也叫我……”

　　 “贾总，你当之无愧。”李谦道，“我的‘总’，只是世俗含义的。你的‘总’，却是精神层面的。”

　　 “言重了，李总。”

　　 天行的老大老二，咋都这个吊样？

　　 说真的，贾总挺失望的，现在年轻人虽然身居高位，但还是不够稳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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