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说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太后这个人,太善于谋思了,谁对谁错,孰轻孰重,在太后的一番权衡利弊之下,很快就会得出答案的,并且最终,得益的只会是太后自己。
“太后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这不用说,肯定是太后到了,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便走出了殿内。
其实外面的天气现在是最冷的时候,跟北境的天气比起来完全没有逊色,只听那寒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身体就不禁变得寒冷起来。
我们几个连忙出去接驾,刚出了殿外,就见一大群的宫女侍卫排成一列,然后太后就缓缓从院门走了进来。
太后身着一席五彩缤纷的棉袍,这是内务府专门为王室制作的,采用最上等的布料,用最好的工艺做出来的,在宫里这种衣服是十分罕见的。
说起王室,也就那么几个人,但除了太后和父王母妃,在我登基过后还没有见到其他人穿着这种上等布料做出来的衣服的,连内务府都没有按照惯例配发给寝安殿这边。
这很有可能是太后特别指使内务府干的,太后穿着这种衣服在我的面前显摆,很明显就是想告诉我说,太后比我高一阶。
可是在如今的情况下,又何尝不是?这些小细节就算让我碰到了我也不会理会的,这么彰显自己身份,我可做不出来。
太后被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的给扶了进来,这次太后驾临寝安殿竟然没有带禁军来,这倒是让我疑惑了一番。
不过带不带已经不重要了,太后还能让禁军在寝安殿里杀了我不成?要知道,寝安殿里虽然就只有唐虽蒋舒我们三个人,可寝安殿外可是把守着二十多个侍卫的,从中庭处调侍卫过来,几分钟即可到达。
太后不久前因为王飒的事情被我气得吐了血,这旧病未好,新伤又出,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苍白无力,要是这个时候没出兵部那档子事,或许太后就要在永安殿里过完这个年了。
“儿臣拜见太后,”我站在太后的跟前,朝太后作揖说道,“这天儿这么冷,很容易着凉的,不知太后驾临寝安殿,有何吩咐?”
这话对于我和太后来说都是废话,不过这也是礼性,如若直接明了直当的问太后来做什么,说不定太后又会对我指指点点的。
抛开这些不说,太后定是因为听到了王文恭被我抓进天牢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于是冷哼一声,面容十分严肃的说道:“本后来这儿做什么,王上难道还想问本后吗?”
我顿了顿,心说当然知道了,不然我还留着户部做什么,不过这院内实在是冷得让人发抖,蒋舒的身体说是好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指着殿内说道:“太后,这里太冷了,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殿说吧。”
不仅是我觉得冷,太后肯定也会觉得冷的,况且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么多宫女太监看着,万一说漏嘴了什么,被哪个不长眼的人给传了出去,我倒不在意,可是太后,这种事情是她必须在意的。
太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由旁边的两个宫女给扶了过去,其余的宫女太监则是待在殿外,这是规矩。
说实话今天这个地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先前去岐山看望母妃,只是我历年来的习惯罢了,可太后不知好歹,硬是派人想要刺杀我,不仅没成功,还死了一大片的人。
刺杀这种做法是我做不出来的,也不想做,更不敢做,以今天的这种形势,太后一旦被刺杀身亡,朝臣们第一个想到的凶手会是谁?
而且太后要是真的被我给刺杀身亡了,这让二弟会怎么想怎么看?万一又有哪个作死的朝臣再添油加醋,以二弟的性格,起兵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突然又感受到了威胁,这种威胁还是来源于二弟。
不管是明着杀了太后还是暗地里刺杀太后,朝臣们一定会认为这事儿肯定和我脱不了关系,除了我以外,还会有哪一个人会想要刺杀起太后来了?
我突然有些紧张的转过头去看着太后走进殿内的身影,心里想着,万一太后自己派人刺杀自己,栽赃陷害给我怎么办?这种做法,我相信太后是能够想得出来的。
唐虽见我两眼盯着太后,就轻轻的推了推我说道:“王上,你怎么了?”
蒋舒也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也是上前来对我说:“王上,此处寒冷,还是先进殿吧。”
听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话,我才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
走进殿内,我便请太后坐在主桌垫子上,发现太后竟然没有打算让她旁边的那两个宫女出去的意思,看来这两个宫女一定是非常可以让太后信任的人手。
其中一个我似乎还有一点印象,上次去永安殿的时候,我被禁军拦住,还是她跟禁军不知说了些什么,禁军才让我进去的,这两个宫女,恐怕很不简单。
这时候太后就一脸气鼓鼓的坐了下来,我也找了个垫子坐了下来,蒋舒坐在我的旁边,她是王后,自然得坐在我的旁边,唐虽则是站在一旁,以唐虽的身份,没有喻令是不能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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