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也太难了吧?”众人一个个呲牙咧嘴地看着他,虽然河中一带都把他们传的神乎其神,可他们自己却有自知之明。
面对五万大军,用大炮凭城拒守或许能挡得住,但若是野战,他们可没有那个把握,可以将这些人拦在东曹,更何况,何明远要的是击败,全歼,还毫不费力,除非他真的是个神仙,会撒豆成兵。
这时,江仲逊把地图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所有人也跟了过来,蹲在地上,一起在地图上搜寻着可以伏击的地点。
江仲逊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咱们在这儿,枝汗那在这儿,二百里,快点的话一两天就能杀到,兵法云:‘五十里,必蹶上将军’,一天飞驰二百里,他们的体力一定消耗很大。
“张孝嵩如果真的想要你的命,他一定会放松对大食的追击,让他全力和咱们决战,那么咱们只有一个办法,放他们过去,他们过了东曹,他们这股气也泄完了,然后咱们选一个绝佳的位置,向他们发起攻击,可这个地方在哪呢?”
匡玉说道:“伏击莫过于峡谷,火炮凭高远望,可以对他们随时打击。”
哥舒翰说道:“我和仙芝可以埋伏在山谷或者树林里,趁他们混乱的时候,冲杀他们。”
这时,何明远和江仲逊把手指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苦盏湖!”众人齐声呼到。
何明远嘴角微扬,笑道:“三面张网,围师必阙,把他们赶到苦盏湖里,他们一定会冒险赴水,毕竟水的危险不像火,看似无害,其实比火焰还要凶险。”
江仲逊补充道:“最大的点在于水可以卸除他们的战斗力,只要他们入水,别说五万,就是十万人也无用武之地。”
说到此处,江仲逊十分疑惑地问道:“何郎,你怎么知道张孝嵩一定能胜呢?”
何明远得意地笑道:“我从大食降兵那里得知,去年正月的时候,他们的皇帝死了,继位者是他的弟弟苏莱曼,此人嫉贤妒能,德不配位,竟然自毁长城,杀掉了他的河中节度使库泰拔(呼罗珊总督屈底波),主将一死,军心动摇,军队的主心骨,从来不是换两个将军能解决的,所以,我敢断定,张孝嵩绝不会败,只要曼苏尔一口吃不下他,他就得撤退!”
江仲逊点头道:“不错,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如果曼苏尔发兵进攻东曹怎么办?”
何明远笑了笑,说道:“这我更不担心了,咱们手里有火炮,最不怕打守城战了,他畏惧身后的张孝嵩,一定不会选择这种危险的举动,他或许会尝试着打一打。”
他看着何明远,还是老样子,他出点子,何明远去实施,梦笔生花终究是梦,还是需要用笔蘸着墨去写下来的。
何明远抬起了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根据猜测,咱们做如下部署!匡玉!我给你拨十门火炮,全部把他们转移到南侧的山上,哥舒翰!到时候你率领所有骑兵埋伏在南山山谷中,听我号令!郭子仪,你率领步兵保护炮兵,高仙芝的东曹仆从军在峡谷西侧,堵截敌军,把他们往水里赶!听明白了吗!”
“诺!”
何明远继续说道:“不过战局是否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咱们还不得而知,战术安排暂时如此,你们下去各自准备吧!”
“诺!”
看着将校们离去的背影,何明远兴奋地笑了起来,虽然目前对于张孝嵩的行为或者这种局势都是一种猜测,但他还是特别激动,走到现在,普通的事务已经无法刺激他的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了。
美酒,艳姬,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那种昏沉堕落的生活已经不足以给他带来更激烈的高潮。
战争,能给他带来与金钱不同的快感,将千万人的生死置于某一日地点,某一时刻,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
……
与此同时,距离东曹仅二百里外的枝汗那战场,一场战斗刚刚拉开帷幕。
两军在枝汗那城下列阵决战,唐家三辰旗,大食新月旗,迎风舞动。
大食吐蕃联军在南,白色大食步兵弓手作为主力,位居中间,两翼吐蕃骑兵,以朱砂涂饰面部,头戴红巾,腰系红缎,整条阵线由红白两色组成,阵型严整。
唐军在北,主力部队是由张孝嵩亲自率领的陌刀重步兵,这种刚刚兴起的兵刃在战场上极为耀眼,但西域联军尚未领略它的厉害。
唐军的两翼,五万骑兵由安西麾下的部落仆从组成,鱼龙混杂,有的能,有的熊,他们的战斗力比起东曹人来说高那么一点点,但根本上还是一致的,谁赢他们帮谁,所以,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张孝嵩手下的安西唐军。
战争这种东西,说不来正义与非正义。
只有战胜国和战败国的区别,真理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这句话,不仅近代适用,古代同样适用。
枝汗那的国王是谁由不得枝汗那人以及他们的王室说了算,而是由大食,吐蕃以及唐朝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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