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的人听院子里热闹,都跑来围观,很快刘和便将那把刻字的小刀两万三千钱卖给了赵家,一个个目瞪口呆。
卢丰实在看不下去,走到刘和身边低声说道:“君侯,那把刀早就不刻字了,平时偶尔用来修修指甲,十钱都多了。”
刘和冷然一笑:“这些大户平日里欺负良善,赚了不少黑心钱,我这是打抱不平,惩罚他们呢!”
卢丰似懂非懂,刘和对他吩咐道:“你马上叫人把书房的案几、茶桌这些都搬出来,还有堂屋的桌案,全都要换新的。”
“都卖了?”卢丰一怔,为难道:“老爷不让乱花钱,这恐怕……”
刘和摆手道:“我已经请示过了,你只管照我说的办,光卖掉戒尺和刻刀的钱都足够置办了,你怕什么?”
卢丰一想也是,反正又不花府里的钱,而且刘和马上就是卢家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事他做主也没什么。
当下便招呼家人将书房、客堂连其他偏房的家具都抬出来,分门别类摆在院中,刘和让卢丰准备纸笔,由高旺记录每家的费用,领物的时候画押确认。
刘和知道时间不多,先挑最贵的来卖,指着书案说道:“卢公所用书案,这可是从洛阳宫中运来的黄檀,五万钱起价!”
“我出八万!”有人一咬牙,直接叫出了高价。
“宫里的东西,我愿出十万!”
“你……”那人大怒,回头瞪了喊话的人一眼,沉声道:“我再加三千钱。”
“我加五千!”
那人被激怒,举着拳头怒吼道:“十二万!”
高成和卢丰等人听得心惊肉跳,刘和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居然把这张书案吹成皇宫里的东西,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十二万还有人加价吗?”刘和左右看看,等了片刻点头道:“书案由黄家所得,必能沾上卢公的书卷之气,看来胡家要出茂才咯!”
“多谢君侯吉言!”
胡掌柜正有些懊悔,脸上的肥肉不断抽搐,听到刘和这句话,忽然又笑了起来,喜滋滋地到高旺那里签了字,将书案小心翼翼的抬到一旁,又伸着脖子打量其他家具。
“唉呀,啧啧啧,这个可了不得,这个砚台可不错啊……”正在此时,刘和拿起一方砚台,左右端详,看了好一阵不报价,众人等得焦急,却见刘和无奈地看向卢丰:“卢管家,这石砚是从何而来?”
“哦哦,不不不,君侯这砚台可不能卖,万万不能卖……”卢丰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刘和刚才在书房的交代,赶紧上前拦住他:“这可是洛河中捞出来的石砚,陛下赏赐给卢公的,卢公每要写字,都要用这砚台,这可不能卖,不能卖!”
“现在我说了算,”刘和一只手推开卢丰,大声道:“洛河石砚……”
“我出十万钱!”不等刘和报价,有人已经忍不住了。
“御用之物,岂止十万?我出十五万!”
“哼,老子出二十万!”
“嘶——”
卢家的人捂着嘴瞪大眼睛,都觉得跟着刘和来的这些人已经疯了,有人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些东西这么值钱,以前偷偷拿出去卖了多好?
卢俊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一片闹腾,家具摆了一地,要不是走廊上的红灯红绸缎,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拉过来一个看热闹的伙计,问过才知道刘和把他家的家具全都卖了,顿时大吃一惊。
“住手,都住手!”卢俊意识到不妙,推开人群冲进去,看到其中一张案几脸色大变:“君侯,这这这……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器物,你怎么能卖了?”
“这……咳咳,”刘和一愣,没想到卢俊回来得这么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低声问道:“世伯他老人家呢?”
卢俊看着满院的家具,眼睛瞪得像铜铃,说道:“今早到了几位青州的同门,还有郑师叔的弟子,所以早课提前结束了。”
“那他们快回来了吧?”刘和心中一紧,准备就往外走。
“家中正准备婚事,待客不便,父亲带着他们去酒楼了,”卢俊拉住刘和的袖子:“你先别走,把事情说清楚。”
刘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不等解释,胡掌柜跑过来问道:“君侯,你刚说那张案几是皇宫来的,卢公子又说是祖传之物,到底哪个才是真?”
刘和干笑道:“大概是我记错了,祖传的不是更好么?”
他瞪了胡掌柜一眼,低声说道:“我刚才是怕卢丰不肯卖,你再说话,小心卢公子给你收回去。”
“那不行!”胡掌柜一甩手,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白纸黑字画了押的,你可不许反悔。”
“君侯,你要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卢俊一把将刘和拉到走廊边上,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大有种审问贼人的气势。
刘和笑得有些勉强,言道:“你别急,卖了旧的,才能换新的不是?”
“你怎么能全卖了?”卢俊扭过头,指着那些案几厉喝道:“你知道那些家具有多宝贵?那可是曾祖留下的宝贝,我们一直舍不得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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