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
青松横插,陡峭怪异的山道上,几骑身穿平民服饰疾驰而过。
身后不远,白甲银枪的傅友德,率领亲兵紧追不舍。
“父亲,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我们干脆跟他们拼了。”
宇文成都扭头望了望身后,杀气十足说道。
“他们只是先锋,目的就是缠住我们,后面肯定还有大队人马。”
宇文化及头也不回,“况且,过了这座山我们就出了集庆的地盘了。”
听到父亲的话,宇文成都收起战斗心思,暗骂一声,“可恨!”
“若不是对方人多势众,我宇文成都又岂会狼狈逃窜!?”
见自家儿子不语,宇文化及知道他心有不甘,但却并未出声安慰,只是心中暗恨沈铭出尔反尔。
集庆府中明明说过放自己离去,但一转头又严令把守各个路口的将领,盘查路口,捉拿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逃离集庆地盘,自己等人不得已混入平民之中,企图混出集庆地盘,可没想到,整个东南境内,竟然贴满了通缉告示。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在镇上吃饭,被客栈老板举报的事情,心中就腾腾的火气上窜。
我是没给钱了还是怎么着了?
非得去向附近官府告密,害得老子被傅友德率领军队狂追一百多里!
“等我逃出去了,必派刺客将你千刀万剐!”
宇文化及心中恶狠狠道。
心思转念间,几人已经行至顶处。
吁!
宇文化及猛拉缰绳,止住马蹄。
“大人,前面没路了。”
身侧一个宇文家高手出声道。
宇文化及放眼望去,前方,一片断崖,只有一条不知年月的吊桥横贯两峰之间,桥下深不见底。
哒哒哒,后面的马蹄声阵阵响起,宛如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驾!
宇文家高手扬起马鞭,狠狠抽下。
身下马匹吃痛,仰头嘶鸣,脚步却踌躇不肯往前。
“畜生,还不快走!”
宇文家高手低声喝道,再次举起马鞭。
就在这时,宇文成都沉声道:“下马!”
说着,翻身下马,刺啦一声从衣袍上撕下一块长布条,蒙住马匹双眼。
“走!”
宇文成都牵着缰绳,缓缓向吊桥走去,身后那匹马,在缰绳的牵引下,小心前行。
“按照成都的方法做!”
宇文化及吩咐一声,也从马背上跳下,照着宇文成都的方法,撕下长布条,蒙住马匹眼睛前行。
其余人听到命令,也纷纷开始将马匹双眼蒙住,跟在宇文成都身后过桥。
直到宇文化及等人到了桥对面,傅友德才率领人马赶到。
吁!
傅友德立马桥头,双目微凝,望向对面的宇文化及。
“砍断吊桥!”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淡淡道。
身后几人,包括宇文成都在内,闻言拔出手中马上的兵器,向吊桥砍去。
傅友德见状,右手轻抬,止住了正准备追击的士卒。
不一会,只听咔嚓一声,吊桥应声而断。
“走!”
宇文化及低喝一声,转身离去。
宇文成都望着另一侧的傅友德,面有不甘,气沉丹田,爆喝一声:“他日战场想见,我必亲手斩你!”
空旷的山崖上顿时响起阵阵回声,惊飞无数鸟雀。
宇文成都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呵!”
傅友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要不是城主让我留你们一命,你真以为闯入我军境内能全身而退?
他虽然不知道沈铭为何不杀宇文化及等人,但他相信沈铭必然有他的理由。
“也罢,就让你多活些时日。”
几次交手,他已经知道宇文成都境界,大宗师境,除此之外,天生神力,的确是一名军中悍将。
但,傅友德已远非昨日,凭借着军功赫赫,也已经补全了降龙十八掌,以圆满的九阳神功驾驭刚猛的降龙十八掌,傅友德不弱于任何大宗师。
“回营。”
傅友德调转马头,淡淡一声,策马疾驰而去。
……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沈铭走在空旷的山道上,望着不远草丛残留着雨后的水珠,感慨一声。
紧跟身后的刘伯温,李善长二人观赏着雨后山景,一时陶醉其中。
终日埋头事务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沈铭今日带着麾下二人,登山闲聊,阅览山河无限风光。
山脚下村庄里偶尔传来几声鸡鸣,虽经山林过滤,却依旧嘹亮,这是富足的声音。
汩汩流水,沿着陡峭的山体倾泄而下,来不及离去的蚂蚁顷刻间被带走。
“唉~”
刘伯温见此,好心情顿时湮灭,叹息道:“主公,这些日子以来,西南徐寿辉境内暴雨如注,怕又要有无数百姓遭殃了。”
李善长闻言,也面有悲色,唏嘘不已,“哪里只有西南,我们这边前些日子不也天灾不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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