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攻台的前锋并非是西式战舰,而是原来福建水师营造的仿西式战船,这些船只能算是对传统中式船的改进型号。
而跟在这些战船后面的才是大明的西式战舰。东海水师参谋官陈永华就躺在旗舰上不断地呕吐,他已经脸色苍白,虚弱不堪了。
陈永华是参谋,但是不是参谋长。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东海水师真正的参谋长是刘国轩,比他陈永华的官可大多了。
但是陈永华这个人命好,也不知怎么地,原本只是一个小秀才的他被皇上点名了,然后他不光当了参谋还做了福建船政学院里的教习,成了司令部里的红人,郑成功的座上宾了。
“我说陈参谋,你好歹也是水师的人,咋能晕船呢?”郑成功的侍卫官冯锡范有些嘲讽地看着陈永华。
“陈参谋,你要管好你的学生,看看一个个都吐成什么样了?”刘国轩训斥道。
刘国轩和冯锡范都有些嫉妒陈永华,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居然升官像蹿火箭一样。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陈永华在后世有个响当当的大名——陈近南。
陈永华是文官,没有什么高超的武艺,倒是冯锡范那是亲卫出身,的确是武艺超群。换言之,陈永华不过是郑经的语文老师,而冯锡范才是郑经的贴身保镖。
陈永华这次出来的任务,就是带着船政学院的优秀学员来观战的,这也是朱由检额外派的任务,自然就更让人嫉妒了。
“大,大人,下官马上就好。呕…”陈永华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马上就要到澎湖了,陈参谋你没事吧?”郑成功走进船舱关心地问陈永华。用个人感情上讲,郑成功是非常欣赏陈永华的才能的,尤其是陈永华对时局的判断,让郑成功惊讶,很多朝廷内部没有透露出来的事情,陈永华也能猜出几分。
要不是陈永华是朱由检看上的人,他都想让陈永华做参谋长了。
舰队攻占澎湖的速度很快,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补给点,平时荷兰人也很少来,偶尔有船只遇到风暴才会在这里停留。
之所以在这个季节采取行动,是因为现在刮的是向北的季风。就算现在攻打热兰遮,荷兰人也没办法南下求援,风向不对啊!
水师需要在澎湖先建立一个稳定的补给站,然后再休整一下,等到合适的时机进鹿耳门。
(关于热兰遮的防御情况,就不在这里赘述了,打法也一样。因为历史上郑成功的打法是最合理的,没有必要强调自己多强大,非要整一出强攻显得多热血。
不管是政治还是军事又或者是经济,用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就是最好的。无需显示自己多热血或者是自己的武器多先进。如果喜欢看开着飞机打匈奴人,还不如找个蚂蚁窝对着它尿泡尿过瘾。)
陈永华强撑着去检查学员的宿营地,这是他份内的事情,水师并无义务帮忙。
这一次带出来历练的学员总共有五百多人,全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全部都已经在学院里学满一年了。换言之,这是第一批大明正式培养的水师军官。
朱由检对这些人是给予了厚望的,陈永华不敢马虎,有什么闪失他知道后果很严重。最近两年以陈永华对朝局的分析看,大明皇帝似乎对海事更有兴趣。他曾经暗暗地计算过,朝廷花在水师上的银子几乎快要和陆军齐平了。
这个发现让陈永华兴奋地几夜都睡不着,但是他忍了没有对任何人说,在北方没有收复的情况下,这种论调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陈永华的发现是正确的,从表现上看,最近两年大明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整顿军队,休养生息。可是朱由检却几乎没有扩充陆军,只是单纯地改变编制。
反而是水师不断地扩编,仅仅是两大水师就足足扩编到了二十万人。可能是因为所有人把水师陆战队也习惯性算作陆军的缘故,也就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永华有一个习惯,他善于从细节上去推理事情。朝廷扩建的造船厂数量,船政学院的招生规模,都可以让他推理出未来海事的规模。
总之一句话:皇帝想要的规模远远大于大明对海事的需要。
他陈永华就是一个搞情报的天才。
陈永华一一检查了所有的营帐,然后才去军医哪领了一份属于自己的汤药喝下,再之后才开始拿出一个小本本记录一些事情。
同营帐的是一个年轻人,似乎也是一个参谋,不过陈永华从来没见过。对方长的很普通,话语很少,似乎让人永远都记不住。
陈永华看了对方一眼,对方早早地睡下了,而且没有打呼噜,连翻身都很少,特别地安静。
“皇帝好像也没有要让这批学院全部进入水师的意思,因为这些学员也有一大半都被分配在后勤的运兵船上了。”陈永华心里盘算着。
“这是什么意图呢?难度皇上不想用武力征服天下吗?这怎么可能呢?”陈永华继续用一些奇怪的符号记述着他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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