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打着阻击川军的名义出兵,阻击阵地就在涪江和安昌河交汇处。
白文选来到前线,压根就没有视察什么防御,他直接前出二十里,去探查敌情去了。
当李定国跟着中军来到丰谷这个小村子,第九军已经开始派兵布阵了。
“报:外面抓住一个『奸』细,对方抓了我们好几个侦查兵,要挟着非要见最高长官。”
“探清是什么来路了吗?”李定国以为是普通的西军夜不收,这种事也很常见,被敌人的夜不收围住为了活命要挟几个人在手上而已。
“对方给了我们这个,说是他自己的。”警卫从兜儿里逃出一个东西放在李定国的面前。
李定国定眼一看,这是一枚“西王赏功”钱,银制,便赶紧说:“快把人请进来。”
西王赏功钱分三种,李定国自己是拿金的那种,但是能拿到银制的也不算很多。这样的东西拿出手,必然不是一般人。
“果然是安西王您来了。”一阵脚步声之后,李定国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
“白文选!?”李定国有些意外,吃不准他来什么目的。
“看来安西王这是不欢迎我啊。”白文选有些失望,这似乎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自然欢迎,请坐。”李定国惜字如金,也听不出什么态度,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样。
“好,坐就坐。”白文选生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白兄弟此行是否奉我大哥之意?”
“我来是代表我自己。我有两句话要说,说完我就走。第一,如果川军是打鞑子兵的,我可以给你们让条路过去;第二,如果川军是来打我们西军的,那咱们兄弟之间就算翻脸了,以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白文选带着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你们国主会让路吗?”
“我……”
李定国一句话把白文选直接呛得没脾气了。
“我们打没打鞑子,所有人有目共睹。别人打不打鞑子,大家也看得到!白兄您说呢?”
李定国也不用多说,他早知道白文选是个直肠子,以前大家在一起共过事,知道这人心思正直。
“我在国主哪看到鞑子的蟒袍和官帽了。”白文选喝了一口水,气鼓鼓地说。
“此事当真?”李定国惊得站了起来,盯着白文选的眼睛。
“岂能有假!不然我为何冒险来此?孙可望应该是已经知道您也来绵州了。”白文选眼神里带着落寞,仿佛对未来失去活的希望。
李定国跟着第九军一起过来这件事不算是秘密,他是宪兵司令,跟着参战监军很正常。只是知道他是战役指挥官的不多。
“你们都愿意打鞑子吗?”
“那当然。老万岁死后,大家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了,都要给老万岁报仇。可是鞑子一南下,我们这些人尽看着川军打鞑子眼馋了。”
“要想不让西军和川军打起来,最好让大家知道他已经投降了后金这件事。”李定国也没猜到今天白文选会闯过来。
“怎么公开?国主他待在绵州城内,我们又不能兵谏……”
“这个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现在是川军的人了。”
“你难道就不是大西出来的?你忍心看着他把我们带去当汉『奸』?”
“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回去把一家老小送你这当人质,这总可以吧?”白文选着急了,他心里清楚,未来的路只能在孙可望和李定国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孙可望降金当汉『奸』了,那么他只能投李定国了。
“白兄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代表几个老兄弟来找你,希望你能带着我们找一条出路。我们不想当汉『奸』。”白文选说着有点很委屈的样子。
“那你们干嘛要阻拦川军呢?既然证据已经在绵州城里,大家一起去绵州,四面锣八面鼓当场对峙就行了嘛!”李定国长吐一口气,他难得说这么厂的句子。
“可是我们不能对国主动手啊。”
“可是川军是打鞑子的啊。都已经投降鞑子了,难道不该打?”
“我明白了。”白文选眼睛一亮。
“文选兄,我这里有些咱们的兄,烦请你安排一下,带他们回对岸去。可以吗?”李定国严肃地问。
白文选离开了李定国这里,顺便带走了几十个原来李定国手下的骨干将领。
……
孙可望待在绵州城里打算稳坐钓鱼台,因为阿济格又来信了,后金只需要他阻击川军一天一夜即可。
因为阿济格又收到最新军情,江油已经快守不住了,汉军营已经全部跨了。这个时候只要后金的援军能赶在第九军之前到江油那就不胜利。
至于孙可望,阿济格根本就没作大指望。
但是孙可望是当真了,他得交纳投名状,最好是李定国的人头。遂宁那一仗,让阿济格恨死李定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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