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嘴皮子和洗脑手段,十个玄武都不是朱厚照的对手。
朱厚照很遗憾,玄武竟然不动武,让他错失在“人前显圣”的机会!
他淡淡地瞟了眼骤然安静的市集,现场站的比他高的只有护卫们、匆匆赶来的段聪、以及石化了的羊肉泡馍店掌柜。
朱厚照用一袋荷包买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递给段聪,“回去洗干净保存起来。一袋子银币买的,很有纪念意义。”
这段经历充分论证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圣人毕竟是圣人,千年前就会揣摩人心了。朱厚照对陕西该怎么治理,也有了些心得。
还是那句话,老百姓不会闲着没事干管皇位上坐着什么人。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人,哪怕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他们也会说好。
朱厚照一脸自信:放眼整个宗室,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人舍我其谁!宗室外?想都不要想了!
段聪恭恭敬敬双手捧着。哪还有敢下手打朱厚照屁股的魄力。
羊肉泡馍店的掌柜面如死灰。
所有人都在等朱厚照的回答。
朱厚照高视阔步走到玄武面前,拍拍他的肩,“儿子,先回家去。”
何谓帝王威仪?就是让人猜不着。吊着一众弥勒教的人,让他们忐忑不安。恐惧的过程远比刀落下更难受。
玄武跟在朱厚照,跟着他回了一座简陋的一进小院。
贺蒲犹豫再三,派出所有的人手护在小院外,而不是去追捕弥勒教的人。
西安城炸锅了!
那个在市集上劝别人发财的混小子是太子殿下?
秦王府、西安府的人率先去小院拜见。朱厚照谁也不见。
小院内,只有朱厚照、段聪、贺蒲和玄武四人。
“别跪了。本王不是个会因为别人跪死而改变主意的人。”朱厚照把玄武叫起。
玄武双手垂在身侧,听话地站在朱厚照面前。
哪怕玄武交出了兵器,贺蒲也不敢大意。双目死死盯着他,生怕他会突然暴起伤人。
“圣母是何人?”
“王良,陕西人。”
“男人?”
“是。”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人物。”
“殿下可否放过无辜的信众?”
“他们是无辜的,那因为他们而死的将士又算什么?本王说过,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殿下!”玄武掏出金币勋章,目光诚恳,“您曾说过,见到这枚勋章,您会答应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您到底要如何,才会放过弥勒教的信众?”
朱厚照抬头示意段聪,段聪从玄武手中拿走勋章。
金币勋章印有弘治帝头像的那一面,被磨得蹭亮。朱厚照怀疑黄金都掉了几克。
朱厚照露齿一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集中劳动改造!本王还会给他们发工钱,不至于让他们养不活全家老小。但若在改造中出现骚乱,所有人判罚流放鞑靼。大明不欢迎他们。”
在大明还能找个地当流民活下来。可到了鞑靼只能被蒙古人抓住当奴隶。
玄武一口应下:“好!”
“哦?”朱厚照挑挑眉,“你可做不了他们的主。”
“我是做不了。但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殿下留给他们唯一能走且走好的生路。反抗殿下,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结局。”
玄武知道,当太子对敌人特别好的时候,他的敌人一定会倒霉。太子愿意下重罚,受罚过后就翻过一页。就像英国公府。临时前,英国公定然知道太子已经不满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英国公选择惨烈的死去。他一死,太子便不会迁怒英国公府。英国公世子能顺利承爵,也可以继续受到太子重用。
“你很了解本王嘛。那你猜到本王将命你亲自去解决王良吗?”朱厚照玩味地盯着玄武。
玄武单膝下跪发誓:“我必定把王良首级、传国玉玺交到殿下手上。以补偿二十八星宿辛苦在北地建立的情报网,以及他们被我牵累遭遇的牢狱之灾。”
“这还不够。”朱厚照笑问,“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我叫江彬!祖籍宣府,爷爷一辈为躲兵灾逃到陕西。”玄武回答的铿锵有力。江彬的名字他藏了16年。除了他,就算是王良也只记得他的代号不记得他的名字。
始终记得自己名字的人,不会像朱宁一样迷失自己。“好,你办完事后还能活着走到本王面前,从今以后只有江彬没有玄武。如果你死了,看在你也曾为大明效过力的份上,本王会让你用玄武的名字体面的死去。”
朱厚照朝贺蒲点示意:“放他离开。”
就在这时,玄武动了。身形入鬼魅接近朱厚照,右手五指离他的脖子只有分寸距离。
“竖子尔敢!”贺蒲暴怒,却又因为怕太子受伤不敢乱动。
朱厚照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瞅着玄武。看似淡定,实则已经花了一千万关注度开启了防护罩。
“殿下就真不担心我会下手害你吗?”玄武始终想不通,太子为何能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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