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吴世循指着田世飞身边的一个人问道:“他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的啊。”
“嗐,你真的不认识他?他是画了妆的。”田世飞转脸对那人说,“你把树枝草头套取下来,看吴哥还认识你不。”
那人取下树枝草头套喊道:“吴哥,你真是当了将军,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小的了?”
吴世循看到后,笑了笑,拍着那人的肩膀说:“哎呀,尤二愣,你不是紧跟着大王的吗?怎么还画妆跑到这儿来了?”
他把在场的几个人一拦,腾出地方道,“来,二愣,既然你要加入西征军,你还是要先拜见我们的首领庄将军。”
田世飞跨前一步走上去对庄蹻致礼后说:“庄将军辛苦。小的奉大王之命,不敢怠慢,特日夜兼程,赶来与将军禀报。大王闻将军要一路西征,心里非常忧虑,特派小的和丁右将带令前来。”他顺手抽出一筒竹简递给庄蹻道,“这是大王给您的亲令,请将军速阅。”
庄蹻接过那筒竹简,即刻抖落开,里面却掉下一件奇怪的东西。
他赶快捡起来,略一看,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王会跟蹻来这一套?开如此低级的玩笑。”
田世飞惊讶地说:“哎呀,这是怎么弄的?”他转脸问丁怀越,“怀越,你知道吗?怎么回事?”
丁怀越弯腰捡起那东西递给庄蹻道:“干爹,这是我们临走时,大王又塞进去的。您就收藏着,大王的意思是叫您转给景茵公主,并好好照顾她。”
“这怎么可能?”庄蹻立刻否认说,“她自己的东西,叫我来转达,不是笑话吗?”
丁怀越一下夺过那东西道:“那由我来转给她吧,反正这东西是大王送给她的,不能把它扔了。”
“哎哎哎,哪能呢?”庄蹻又从丁怀越手中拿回那东西说,“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啊?你们都去,我还有事呢。”他令吴世循将那两个夜郎人带着,一同直奔小卜为他准备的临时办公室。
田世飞和丁怀越跟着庄蹻,两人时不时地互相挤弄着眉眼,不知心里要传达什么。
回到临时办公室,庄蹻坐下,打开顷襄王的竹简再细看,上面的文字说“庄爱卿谨见,孤王之意令你及部下守好已收复之城,待条件成熟,再考虑西进。谨记。”
他把竹简卷好,往桌子上一扔说:“蔡三地,你说说,那个夜郎国大不大?好不好打?”
蔡三地往地上一跪,哭丧着脸道:“将军、军爷,我不知道啊。您还是问他吧。”他指着那个蓬头垢面的人说。
“你怎么不知道?”吴世循严厉地说,“你不是在夜郎国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庄蹻一听,惊奇地道:“你们在夜郎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去的?”
“这个……这个……”蔡三地吞吞吐吐地说,“我们祖上本是楚国上蔡人,只因为战乱,才逃避到这里来的。还有的逃的比我们更远,直到滇池,就是有天大的一个水池,说那儿更好,容易活下去。”
庄蹻又问那个蓬头垢面的当地人道:“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夜郎国是个什么国?”
蔡三地不停地给那人比划。
那人也比划着,但都听不懂他说的话。
蔡三地解释说:“这个人叫竹篱笆,是个种地的人。夜郎国就是这一方最大的国家,最高领导人是竹大王。”
吴世循急切地道:“庄将军,不要听他的,我们只要他当向导带路,直接出兵,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占领这个西夷国。”
“哎哎,打住,打住。”田世飞打断说,“大王的旨意,就是要我们保住现有成果就不错了,没有必要再往西征,说这样风险很大,后果很严重。”
吴世循眼睛瞪着田世飞道:“原来,你背着我到郢都就是为了这件事,阻止我们西进,是吧?”
庄蹻听了田世飞的话,感到他一个军中下属,就会搞架空了,直接跑回郢都面见大王。但为了军中团结,他只好对怀越质问道:“怀越,你是什么时候回到郢都的?怎么不给我招呼一声?”
丁怀越赶紧跪下说:“干爹请谅。怀越在巫城拜见大王时,靳大夫私下叫我跟着大王一起回郢都的。怀越走时很匆忙,来不及跟请示干爹,请干爹原谅怀越的不敬。”
庄蹻不屑地说:“你去就算了,怎么又带回个大王旨意,来阻止我们的行动?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庄将军错矣。”田世飞一听,拦住道,“大王之意很明确,就是要保住现在已收复的城池,巩固西部边界,防止秦军再次反扑。大王据可靠情报说,现在以白起为将领的秦军,又要从中路南下犯我大楚,目标是直取郢都,还有一路是从东线南下。如果西部再保不住,那大楚就危险了。”
庄蹻心里甚是疑惑,他站起来把丁怀越的耳朵一拎拉出门外,小声问道:“这真是大王说的话?他能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叫你个小娃子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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