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
豆大的雨点,噼里叭啦地砸落下来,打的人睁不开眼。
如此大的雨,把童贯气的暴跳如雷。
气了一阵,童贯暴喝道:“来啊,按照计划,立刻攻城!”
闻焕章急劝道:“恩相,雨太大,器械无法使用,实在无法攻城啊!”
童贯喝道:“贼首不日即来,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说完,不管闻焕章的劝阻,下令攻城。
不一刻,宋军出营。
刚出帐篷,就被浇了个透心凉,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出了营,攻城主力五万,于土山前列阵。
其余方向,各有一万军兵佯攻。
当然,若是佯攻的打出成果,随时可能转化成主攻。
哗啦啦,水流沿着斜坡不断流淌。
“一二三,走!”
号子声中,士卒死命推着弩炮、井阑上前。
只是斜坡湿滑,人踩上去都要努力稳住,沉重的器械如何上的去?
弩炮还好,轻一些,连抬带拽,总有办法上去,井阑真的是上不去。
到了坡上,土山变泥山,一脚下去半腿泥,人都走不动,更不要说器械了。
见状,童贯喝道:“轻兵向前,抢占城池!”
大雨之下,宋军攻城器械难以上前,明军火药也无用,只凭肉搏,正适合宋兵发挥。
这便是童贯的想法,很美好,也很天真。
“轻兵向前,抢占城池!”
呼喝中,军官开始整队,把士卒排的密密麻麻的,然后出发。
不一刻,大队士卒踩上了斜坡。
啊地一声,一卒滑倒,下意识地抓向旁边人,就要稳住身形。
只是没能稳住,还是滑倒在地。
阵型密集,一个倒地,立刻带到无数,阵型瞬间变得混乱。
王禀喝道:“禁止止步,继续向前。”
士卒无法,只得埋头向上。
土山中间的士卒尚好,最多脚滑摔跤,只要不是脸面撞到硬物,并无大碍。
两边的就惨了。
人挨人,人挤人,不时有宋兵被挤倒摔下。
虽然都是沿着斜坡滚落,然而五六丈的高度可不是耍处,落下去个个受伤。
走了不过百步,已经摔下了千余人。
至于其中多少人是故意的,那就只有自己知晓了。
童贯喝道:“至城头两百步起,同时登山!”
立刻,土山前的士卒散开,向着两侧运动。
大雨哗啦啦的下,两百步外已经看不清楚了。
然而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宋兵接近两百步时,捡起昨日落下的木板和梯子,用于登墙。
刘子羽在棱堡上看宋兵进入两百步,立刻进入堡垒里,喝令道:“二百步距离,全速射击!”
咻咻咻~
弩箭飞射,破开雨帘,没入宋军阵中。
惨叫哀嚎,仆倒一片。
哪怕火药不能引燃,弩箭本身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少则三五个,多则十个八个,都是大糖葫芦。
只是裹的是血,串的是人命。
二十步一个棱堡,每堡发射弩箭三十,一轮就是近千支弩箭齐射。
立刻,土山上被短矛插满。
死了的,伤了的,脚下打滑的和卧倒暂避的,二百步内,没有一个宋兵还站着的。
童贯咬牙切齿地喝道:“继续冲击,定要破城!”
噗通,闻焕章跪地,叫道:“恩相,主不因怒兴兵啊!
如今天时不在我,强攻无益,还请恩相收兵回营,集中兵力固守宿迁啊。”
众将齐齐拜下,恳求道:“恩相,还请收兵,固守宿迁为要!”
“恩相,且听末将一言。”话音中,一将出列到了童贯前面。
正是从庐州逃到此处的祁斌。
他和郭霖二将逃到此处时,仅余千余马军,余者全都逃散了。
不过能力在这放着呢,童贯便也各自任用。
祁斌为军中参谋,郭霖为马军统制,算是各回本职。
祁斌道:“目下,便是算上梁山军,我军不过二十万人。
贼军器械犀利,城墙恐不足持,非得准备巷战不可。
若是在此折损太多,伤了士气,怕是巷战无力啊。”
童贯喃喃道:“若是退兵,千辛万苦的土山,岂非白搭了?”
轰~
一声巨响传来,众将齐齐转头去看。
土山塌了!
名为山,实则土堆,里面又有许多尸体,久被鲜血浸泡,本不十分坚固。
此时大雨冲刷,万人踩踏,终于到了临界点,塌了!
泥土混着雨水血水,四处流淌,里面夹杂了许多宋兵。
兵器四处飞舞,磕着伤,碰着亡。
侥幸没事的也变成了泥人,丢了兵器,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再看土山,塌了将近一半,只还有两三丈的样子。
上面也是高低不平,难以行走。
得了,不用纠结了,直接鸣金收兵吧。
童贯当然不甘心,可这就是命,无可违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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