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大军冲杀入城,四门外皆有伏兵,这一次他不想放跑什么一个敌人。
“嘭!”
李馗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重重踹开,躲在门后偷窥的门下小吏躲避不及,被弹开的门扉撞得当场倒飞出去,一头撞在身后石墙上,只听噗的一声,一颗脑袋已经像西瓜般碎裂开来,红白之物溅了一墙。
吕布站在李馗身后游目望去,只见屋里火塘燃的正旺,站在门外都能感到熊熊暖意,紧挨着火塘放着一张软榻,软榻上仰卧一人,双眼圆睁,表情狰狞,熊熊的火焰映在他那双幽黑的瞳孔里,竟然像鬼火一般骇人。
“阳仪?”
吕布霎时瞪大了两眼,能躺在太守府后堂的软榻之上,除了阳仪,还能有谁?吕布虽未见过阳仪,但此人年过五旬,和那阳仪相差不多。
“李馗,抓一个活的过来,问问这人是不是阳仪?”
少时李馗就像拧小鸡一样,拧着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怒声吼道:“这死去的狗贼是不是阳仪?”
下人吓得肝胆俱裂,探出头来,定眼细看了一番,失声哭道:“大人,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老子问你这是不是阳仪?”
李馗一脚踢在下人屁股上,厉声吼道。
下人吃痛,寒蝉得回道:“是……,是阳仪,别驾大人。”
竟然真是阳仪!李儒可说过这是公孙度伪平州三郡的人杰,除了阳仪这老儿,便是断了公孙恭的一条腿,平定玄菟郡,当容易万分。
李馗大步走进软榻,一脚踹在阳仪的裆部,阳仪的身体弹了弹,死硬的像根木头,已经毫无生气。
“君侯,死透了!”
“真死了?”
吕布再次愕然,缓步走到阳仪软榻之前,只见阳仪嘴角兀自挂着一缕污血,身上盖的丝被上,还有地上,胸口上都是一片殷红,血迹犹未干透,看样子,竟然是急火攻心、吐血而死的。
逐渐的,吕布蹙紧的眉头开始放松,一抹阴冷的微笑开始在吕布的嘴角凝结,吕布转向李馗,沉声道:“黑牛,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嘛?”
李馗木讷问道:“怎么死的?”
吕布冷笑道:“此人是被活活气死的,想不到堂堂平州别驾,玄菟郡太守,被活活气死。”
“什么,被活活气死,真是大快人心。”
李馗放浪不羁的狂笑道。
李馗双眸一厉,锵然拔出佩剑意欲割下阳仪头颅解恨,这家伙害自己在城外风餐露宿了大半个月,今天就算死透了,也要枭其首级出一口恶气。
“黑牛且慢!”
吕布一把拉住李馗的胳膊,森然道,“不忙枭首,留着他的全尸,我自有妙用!”
“留他全尸有鸟用?”
“袭取襄平城,非他不可。”
“哦,留着他是要袭取襄平城啊?”
李馗嘀咕了一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瞪着吕布,惊问道:“啥?君侯你说啥?袭……袭取襄平城?你是说,我们接下来还要去攻打襄平城?”
“对,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攻打襄平城!”
吕布森然道,“而且一定会打下来!”
李馗凛然,吕布所说的话委实过于骇人,吕布已经带给李馗太多的不可思议了。许多事情在李馗这颗简单的脑袋想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最终不照样被吕布做到了?
只要是吕布说过的话,还没有他做不到的!李馗深深地凝视着吕布,只感到体内的热血一阵阵地沸腾,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的胸际猛烈地翻腾,亢奋起来直恨不得将东汉都翻了过来,把整个大汉帝国都踩在脚下……
吕布脸色阴沉,目光如炯遥望南方,凛冽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身上,整个身影凝固得就像一颗千年的苍劲古松。
此话虽听来有点天马行空,但吕布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心血来潮、头脑发热!
吕布如此自信能袭取襄平城,自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襄平城大战之后,将士劳累,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防备必会出现短暂的大意!
其次,吕布手中还有阳仪这张王牌!阳仪虽然已经死透,可眼下知道死讯的人还没有几个,如果这时候,突然有一支全军缟素的官军扶着阳仪的灵柩返回襄平城,就算护灵的官军陌生,可阳仪的尸体却是真的,守城官军是开城迎接还是拒之城外?
可怜阳仪,死了都还要被人利用一次,不知道泉下有知是否会气得生生活过来,然后再死上一次?
……
朔风如刀,一支全军缟素的队伍出现在襄平城北门外。
襄平城历经乌桓人的肆掠,人人惶恐不安,可最近这两天却是好事不断,先是周庄率西安平守军回援,将乌桓贼子杀的屁滚尿流,大获全胜,又有战报传来,别驾阳仪已经攻破辽阳县,稳住了玄菟郡形势,可殊不知这是张辽故意派人传去的假消息。
张辽以雷霆之势攻克玄菟郡辽阳县后,遍散游骑探马将玄菟郡通往辽东郡的官道全部封锁,故而辽阳县再次沦陷的消息没能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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