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仰慕天朝,献表臣服,永为朝贡,岁岁不绝,朕心甚慰。封瀚海郡王,准开瀚海国,并赐年金三十万(三十万铜钱),年布三千匹,年丝绸六百匹,年粮六万石,以彰天威,以表皇恩,钦此。”
经过半个月的扯皮,长安的圣旨终于给了。
淳于覃看着诏书的抬头,忍不住发出嗤笑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
好大的口气!
就连应昭都不敢这么写抬头,倒是你一个应昭弟弟,居然还敢这么写。
当然这个抬头是萧道成给加的。
加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没区别,不就是皇帝的圣旨嘛。
但对于一个地位不稳定的皇子而言,这么写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总之,抬头定下来,不断的去说去用,自然就会有威势。
不过萧道成并没有跟别人说这抬头是那一夜在玄武门听来的。
陈虬看到了也不说啥。
奉天承运就奉天承运吧。
反正抬头只是读起来比较霸气而已,并没有实质作用。
总之,要拿的东西到手了,淳于覃和郁久闾·弘文准备收拾回家。
“这就走了?”
长孙道生乐呵呵的路过,看到淳于覃他们商量回去,不由得好笑道:“这么急做什么?长安很不错,多走走,多看看。把钱花了再走,毕竟现在的长安物价可是很便宜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淳于覃一听,不由得心动了起来。
虽然跟淳于诞说话很令人不爽,但长安县城内很多的商家价格都很低。
尤其是粮食这一块,一文钱能买十斤的年景你见过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
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萧道成在背后推波助澜,而钱庄这边银币是打出来了,可是没人要用。
铜银比价离谱到五百文兑一两银子,而洛阳现在也才九百文兑一两银子呢!
长安外的钱不断涌入,可就是没人花出去,反而是不断从外边运进来。
各家各户也都买回自家以前的宅邸,给的是铜钱,农社的成员中见钱眼开不少,于是渐渐又形成了权贵的聚集区。
世家的财力和物力,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现在市面上的铜钱更少,银子贬值严重,银币已经不能充当大型支兑辅币了,陈虬这边都在考虑要不要放金子出来当金币。
然后一股风声冒头,金兑换银铜的比价一泻千里,吓得储存了大量金子的钱庄立刻出来辟谣,直言绝对不会将金子打成金币,并且严查市面上金子的交易,同时出兵严打铜钱黑庄,勒令世面上所有的铜银交换都必须在钱庄交易,然后要收税,再把搜罗到的铜钱拿回去。
但这一来一去,铜钱的价格反而更高了。
弄得陈虬头痛无比,接连给蜀州发消息。
所以现在朝廷给三十万文的岁币,在长安真的能买很多的东西。
淳于覃感谢了长孙道生的告知,然后带着人去采购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摇头呵呵说:“花出去,拿不走,命也没了,悲哀哟!不过这群小辈也真是,满满的诱惑,就连老夫都在看着一夜暴富。就是不知道再过段时间太子会不会出手。毕竟,太子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家伙。”
嘀咕了两句,长孙道生回军中住了。
他丝毫严格勒令关西军不得将钱粮拿出去兑换成铜钱,现在的铜银比价就是赌博专用品,坐庄的人心可比赌场里那些九出十八归的人黑多了。
物资已经汇聚得差不多了,萧道成估计要收网了。
也不知道长安这一次的铜银比价大赌,会死多少世家。
当天。
东宫,三百辆车停下来,然后将大量的箱子扛进布防严密的库房。
“这就是陛下的解决手段?”
在库房内,琉璃透过阳光,让库房显得十分亮堂。
打开一个箱子,拿起来一看,捏着薄薄的纸片,陈虬对着阳光照了一下,龙纹水印和应昭的大头像画得清楚。
当然更重要的是摩挲在指腹时,能清楚感觉到美妙的触感,纤毫毕现,怎么也不像纸该有的手感。
“这里,价值是二十万两黄金的金圆券,三百万两白银的银圆券,跟一千文钱、五百文钱、一百文钱、十文钱、五文钱、以及一文钱的纸币,总计十亿文。”
负责押运的侯莫陈悦,捋了捋山羊胡,操着浓厚的河西口音笑道:“现在整个东宫,就他娘你小子最有钱了。”
“少取笑我。”陈虬吐槽道,“这纸币能用吗?老百姓能相信?”
“自然,陛下已经在蜀州取消了金银铜的流通,用纸币回收钱粮流通。并且所有官员和百姓的交易都得用纸币。收税也是纸币,只要你下令往后收税只能用纸币交易,立刻就能将金银铜的交易全部作废。”
侯莫陈悦抓了一把样币,快速的点钞,刷刷响说:“陛下早让我去全国各地寻找造纸工匠,花费了无数心思,终于找到了制作纸币特用纸的棉花和一些纤维。我三年跑遍全国,还是第一次这么用来当钱花的纸币,别提多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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