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惊诧万分,瞳孔爆突,道:“你...你怎会在此?”
眼前此人,竟是自主溜走的许君卿!
元博还以为她不便住在官驿,自己赶去了斯家客栈,没想到竟出现在宗人府中?
而且,许君卿此时穿着华贵的衣裳,头戴凤钗,身边跟着两个侍女,那派头显然不是一般的待遇和身份。
这规格,怎么说也起码是“郡主”级别以上...
可她明明是个女山贼啊!
更为甚之,她知道元博的许多“秘密”。
难道她身份有假?
就连许君卿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元博如坠冰窖,一时陷入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忐忑”之中。
华平安倒是还好,他赶到官驿时,并没有见过许君卿。
但见元博一脸阴郁的样子,不免小声问道:“你认得面前这个女子?”
元博手心冒出冷汗,但未及回复华平安的话。
面前的一名侍女已经喝斥道:“大胆奴才,见到靖媛郡主还不跪下行礼?”
如此一言,更让元博错愕。
华平安踌躇了一下,倒是先行了一礼,并喊道:“见过靖媛郡主,不知郡主在此,多有失礼...”
说着,还偷偷拉了拉元博的衣襟。
元博哪里跪得下去?
此时,茫然地吞吐道:“你...你叫靖媛?你骗我?”
许君卿漠然的神情,撇向元博,冷冷道:“你是何人?本郡主与你初次相见,何曾骗你?”
元博忽闪的神色,初次相见?
昨日才刚在马车上“一吻”,她这就翻脸不认人?
许君卿长什么样,元博不可能会记错,怎么就变成了初次相见?
对方在隐晦吗?
“大胆奴才,郡主自幼体弱多病,已多年未出府外,何来骗你?简直是信口雌黄,大不敬之罪。”
元博愣神之际,许君卿身旁的侍女便再次怒斥道。
“宗人府禁卫何在?还不将这胡言乱语,直呼郡主封号的逆徒拿下?”
侍女再次喝斥,当即有两名守在正厅门口的禁卫,凶神恶煞般走向元博。
“郡主”只是说了一句话,她身旁的侍女倒是想“动”起手来。
正在这时,正厅中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行了!这两位是京城来的大理寺官员,算是孤的贵客。靖媛,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是!”
侍女与禁卫这才相继离去。
化身“靖媛郡主”的许君卿率先走进了厅中,元博和华平安随后跟进。
厅中。
主位之上的朱王萧胜昊,带着浅浅的笑意,依旧穿着他那件仅次于皇帝的紫青色蟒袍,看起来慈眉善目,并没有太过花架子的模样。
客座上有两杯热茶,似乎一早就为元博二人准备。
见面,礼貌性的行礼。
但还未礼成,萧胜昊已经在说“不必多礼”,并对许君卿示意道:“靖媛,来为父身边坐。”
许君卿欠了欠身,应是。
“你们也坐!”
他随后补了一句。
元博二人,便也在客座上坐下。
喝了一口茶后,萧胜昊微微一笑,“你叫元博?方才听你说,孤的爱女曾欺骗你,当真有此事?”
说话的同时,他也看了许君卿一眼。
许君卿却只是淡漠一笑,并未多言。
元博语塞,却是不知该否认还是肯定。
犹豫了半分后,回道:“回王爷,可能是下官认错人了。郡主既是常年居家不出,倒也不会与下官相识。是下官冒昧认错了。”
萧胜昊挥了挥衣袖,眉欢眼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因何而来?你在拜帖中说,请见于孤,却未说什么事。明人不说暗话,你可直言。可是为了三师之事?”
元博见对方毫不婉转,倒也直接道:“正是。下官受圣人谕,彻查三师暴毙案。得知三师之死,涉及军械,故前来幽州查案。”
“哦?那你查到了什么?”
“案情还未明朗,容下官事后禀报。但此案涉及军器监之人,王爷既是大宗令,又主管军器监。所以...”
“所以你查到了军器监的身上,想拿我手下之人?”
“三师之死,关乎朝廷社稷。若不彻查,恐会有损陛下和皇室的威严。王爷执掌军器监与宗人府,素来刚正不阿,严守铁律。定会助下官,明察秋毫。”
萧胜昊还未表明态度,元博却已经给他戴上了“刚正不阿”的高帽,也有让对方难以拒绝的意思。
萧胜昊却忽然面色一冷,道:“孤,要是不准呢?你既说孤治理严明,刚正不阿,孤手下之人岂会有问题?”
闻言,元博二人始料未及,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位王爷乃是皇帝的叔叔。
入了宗人府,连萧天河也得向他行“叔侄”之礼。他若不愿交出荀济,元博倒也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下一刻萧胜昊见到两人语塞的模样,忽又话锋一转,道:“呵呵!好了,孤也不拿你们寻开心了。军器监之人若有问题,你既受皇命,想拿谁就拿谁,就连孤也不例外。但行事之前,仍需孤的一份监正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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