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透着潮湿的气息。

　　 白炽的灯光照在水泥地面。

　　 泛着冷气的墙壁，周围没有一扇窗户。

　　 这是别墅的地下室。

　　 神秘人整理了一下戴着的手套，踏上往里走的阶梯。

　　 冰冷的铁栅栏时不时响起电流的嗞声。

　　 宽大的地笼里摆着两张简陋的木床。

　　 角落里的丧尸在盯着白炽灯发呆，他的衣袖破破烂烂，手臂被一层黑焦覆盖，像是被电糊了。

　　 左壹泄气，“我掰不开铁门。”

　　 齐允城来来回回走，“别放弃啊，肯定有办法出去的。”

　　 “你别在绕圈了，我眼睛都被你绕花了。”

　　 交谈的同时，他们听到一声啪嗒。

　　 是铁锁打开的声音。

　　 两人同时看去，“他来了。”

　　 神秘人来了，同时还把从他们身上抢走的东西还回来后，如鬼魅般又离开了。

　　 对于左壹烧焦的手臂，神秘人这次异常好心的留下几块晶核。

　　 齐允城捡起钢笔，略加思索。

　　 之前神秘人从他们身上拿走的物品从来不会还回来，而这次却主动还回来了。

　　 除非是林初九使了什么法子让神秘人同意了。

　　 齐允城提醒，“快看看初九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左壹打开笔记本，页面果然多了几个小学算术题。

　　 只是一眼，齐允城就被难住了，“这什么意思？”

　　 “你真笨，这都不知道。”

　　 左壹鄙视他一眼，指着算术题逐字翻译。

　　 0÷4=0

　　 林（0）除（÷）没（=）事（4）。

　　 1+7=8

　　 壹（1）和齐（7）等（=）林（8）。

　　 左壹声音雀跃起来，“林除没事，他正在找办法来见我们。”

　　 齐允城指着数字8，“这你怎么看出来是林的？”

　　 左壹理所当然回答，“8像两个0凑在一起，0就是林。”

　　 齐允城心服口服。

　　 左壹捧着本子，用脸蹭了蹭，仿佛在感受林初九留下的气息。

　　 ——

　　 没有锁链的束缚，林初九活动范围大了许多。

　　 此刻，他站在冰箱后方，看着厨房的方向。

　　 神秘人正在切西红柿。

　　 今天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穿着宽大的黑袍。

　　 一件简单的黑色针织衫，一条宽松休闲裤，一米八五的个子，宽背窄腰，要是忽略头上戴的面具就正常多了。

　　 有点莫名的眼熟。

　　 林初九慢吞吞走进厨房，主动拿起水池里的青菜清洗起来。

　　 吃吧吃吧，沾着丧尸味的青菜。

　　 切菜声微微停顿，又恢复正常。

　　 神秘人藏在面具下的眼睛藏着星星点点笑意。

　　 水已经烧开了。

　　 他将切好的西红柿装入碗中，从柜里取出面条，放在一旁。

　　 “我切菜，你下面条先煮着。”

　　 闻言，林初九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神秘人，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要我下面？”

　　 神秘人拿青菜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林初九身上，逐渐下移。

　　 此下面非彼下面。

　　 要给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咳嗽一声，移开目光，“把面条放进锅里煮就好。”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林初九凭着大概估量，抓起一把面条放在水里，拿着筷子胡乱搅动。

　　 他没注意到神秘人切菜的动作有几分不自然，要是此刻他没戴头套面具的话，就会发现他耳根红透了。

　　 菜全部切完，神秘人无意一扫锅里，面条看起来不太雅观，倒是有点像糊糊。

　　 他从林初九身后贴了上来，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林初九的拿筷子的那只手，减慢了搅动的速度。

　　 “面条不需要一直搅，它看起来软了就代表熟了，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他把火关掉捞出面条。

　　 林初九趁机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脸防备的站在厨房门口。

　　 这人和余桉一样，总喜欢动手动脚的。

　　 神秘人轻笑一声，“算了，你出去等我吧，晶核就在餐桌上摆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坐餐桌前面对面吃饭。

　　 神秘人把摘下来的面具放在餐桌空处。

　　 林初九盯着神秘人针织头套下露出来的眼眶和嘴型开始与见过的人一一比对。

　　 看着看着，神秘人吃饭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抬眸，直勾勾与林初九对视。

　　 “你再这样看我的话，我吃的就不是面了。”

　　 “……”

　　 林初九垂下眼睑，抓起晶核开始吸收。

　　 他倒是有点像一个人，林初九需要测试一下。

　　 于是，林初九用对待老朋友的语气开口，“楚桔，你鞋带开了。”

　　 人的下意识反应不会骗人。

　　 神秘人听到林初九口中的人名确实抬起了头，只不过是质问。

　　 “楚桔是谁？”

　　 难道不是？

　　 林初九眉头微微皱起，好像楚桔个子比神秘人矮着一点。

　　 “他是谁？”神秘人又问了一遍。

　　 他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水，视线却稳稳当当落在林初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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