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吃上一块爽甜可口的西瓜,实在是一件美滋滋的事。
林年正在吃西瓜。
大马路边上,林年正抱着半个大西瓜,一勺一勺地挖着吃,这日子,真是神仙也比不了呀。
可没吃几口,脑袋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砸了一下。
一回头,林年就看见自己二叔瞪着他。
“小兔崽子,我这摆摊到现在,一个西瓜还没卖出去呢,你小子倒是先给我吃了快三个了。”林年二叔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瞥了眼车旁边,那几个醒目的西瓜皮,林年二叔又心痛地敲了下林年脑袋。
结果林年嘴里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这可把林年二叔吓坏了,心说,自己刚刚使的劲道也不大呀,这小子,怎么还给砸出血了呢!老天,要是林年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发活了。
结果林年二叔走到那口血附近,低头一看。
我去,就是一口西瓜汁。
再一扭头,林年已经把怀里的半个大西瓜风卷残云,给消灭掉了。
“小子,这一招声东击西不错呀。”林年二叔笑眯眯道。
林年也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拙计而已,拙计而已啊。”
“小兔崽子,你真当我夸你呢!”
林年二叔开始追着林年跑。
两人围着车转圈。
林年今年十七岁,在市里一所普通高中上高二,这所高中,在市里的排名,就跟林年在学校里的排名一样:不上不下。
所谓的不上不下,其实主要是上不去……
在学习上,林年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可成绩始终徘徊在中游,上去是不可能的,至于下去嘛……说下就能下。
对于他这种情况,林年二叔曾做过严密准确的评价,林年二叔说林年的学习方法不对。
吃『奶』是吃『奶』,学习是学习,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林年对二叔的评价给予高度重视,郑重回了一句:二叔,你懂的真多。
慢慢的,林年也不再纠结学习成绩的事,反正比自己菜的大有人在,自己虽然做不了正数第一,但好在也不是倒数第一。
林年生『性』懒散,什么事都是得过且过。
这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
林年自小父母双亡,亲生父母在他记忆里是丁点印象都没有留下,这些年来,他一直寄居在二叔林天錾家里。
说真的,林年有时确实会伤春悲秋一般地感伤一下自己的身世,怀念一下父母双亲。
但大多数时候,林年是屁颠屁颠地活着,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孤儿。
因为林年二叔对他很好,这个把自己的名字林天錾总是简写成林天金的大胖子,对林年关怀备至。
林年记得,二叔只真正打过他一次,那还是他小学时,为买零食,偷了同学的钱。
二叔在知道这一件事后,当天晚上,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而从第二天开始,林年有了固定的零花钱。
二叔林天錾没有固定工作,总之什么赚钱他就往哪儿扑,夏天到了,正是西瓜大卖的好时候,二叔林天錾开始卖西瓜。
作为二叔家里的一份子,星期天时,林年都是义不容辞前来帮忙。
二叔林天錾每回见他来,都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嘱咐他说:“林年啊……你少吃点……”
林年吃剩下的半个西瓜,被林天錾切成了一大块一大块,林天錾和林年一块吃。
“好甜。”
林年一边啃着西瓜,一边看着过往行人。
为方便交通,s市修了许多地下桥,林年他们就在一处桥洞下卖西瓜。
一来,不用交摊位费;二来,地下桥人来人往,是交通要道;三来,这里凉快。
“是乞丐吗?”
透过络绎不绝的人流,林年注意到,在路的对面,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地上。
中年男子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可眼睛很亮,他正用他那双很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桥洞。
应该是乞丐吧。
过往行人很多,可没有一人搭理这名中年男子,毕竟这年头,乞丐的套路太多,人们都被坑怕了。
这名中年人也不伸手乞讨。
甚至,他都没张口说话。
“失败呀失败,就算你穿的衣服很脏,可这样你也博取不了别人的同情啊,你得哭诉一下自己不幸的经历才行啊。”林年百无聊赖中盯着那名中年男子看。
看了一会儿,林年心里怪怪的。
他居然同情起对面的中年男子了。
上班的时间悄然过去,街上行人稀少,中年男子仍然坐在对面,孤零零的,纯净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桥洞。
仿佛桥洞里即将出来什么东西。
好像在守望着什么的中年人,让林年心里涌出一丝伤感。
其实,父母过世,对林年的打击,还是挺大的,他很害怕孤独。
即便是尝试着想一下,独自一人的生活,林年就感到窒息。
中年人的现状,与林年产生了共鸣。
“给你,吃吧,刚切的,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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