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背着东西悄无声息的沿着山路往外走。
他们不知道因为之前仓皇掩盖采挖地点,没过多久就被巡查的人发现了,如今就等着他们落入圈套,来个瓮中捉鳖。
小个子走在最前面探路,赵司市走在最后压阵。
“绕过前面的拐角,咱们就分开走了。”小个子忽然停下说。
“等等,不如我们绕点远,走南边。”赵司市说。
小个子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向北拐角走是捷径,向南要绕好大一个圈子,那里的路也更崎岖。
“赵大哥为什么偏要绕远?”小个子问,他背着超重的包裹都有些体力透支了。
赵司市的理由说不出口,总不能说算卦先生提醒“南征吉”吧?
赵司市只好说道:“南边的路隐蔽些,更何况前面两山夹路,是最好的埋伏之地,恐怕有危险。”
“哎!怎么可能有埋伏,我们等了这么多天,眼见这里停工了,人都走光了。”小个子接着说,“不如这样,我先去前面探查一番,若没事你们再过来。”
说完,不顾赵司市的阻拦,独自一人去北边探查。
小个子眼神好,听力敏锐,只是瘦弱些,再加上背着沉重的包裹,脚上不如以前轻盈。
来到拐角处,四处张望,没有什么异样,转身正要喊他们过来。
突然顿住脚步。
咦?
周围安静的异常。
有埋伏!
小个子撩腿就跑,边跑边喊:
“快走!有埋伏——”
噗!
小个子的胸膛被箭射穿!
背上的包裹散开,洒落了一地的沅砂,在黑夜中沅砂的颜色比血色更深。
“分散开!向南跑!”赵司市得到消息匆忙指挥剩下人离开。
自己则是奔向小个子。
大毛跑了几步,回头见状也追上去。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走!”赵司市急眼了。
“你是我大哥,不能丢下你。”大毛紧随其后。
可惜,当他们两人来到小个子跟前时,他早就断了气,只是手中攥着一把沅砂不肯松开。
赵司市当机立断,见人已经救不回了,同大毛转身就跑。
可惜伏击的这群人早有准备,另外的兄弟也都被击杀在此地,两人拼了性命冲过去,只要遁入山林就不好找了。
“还不快去追!这几个人都抓不住!”小道长愤怒道。
小道长已经派人告诉师父伏击偷采者的事情,怎么能出岔子呢?
最后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重伤死掉的,另一个人连同包裹都不见了。
“可恶!”小道长有些暴躁。
“小道长,怎么办?是否要通知薛大人?”一个黑衣人请示。
小道长闻言说道:“当然要送信儿去沅州府……就说八个偷采者已经死了,就地焚了。”
黑衣人抬头:“可是,只有七……”
呲——
黑衣人应声倒地。
小道长擦干净剑上的血,说:“这不就八个了,完美,我向来说到做到。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尸体都烧掉!”
另一边,赵司市背着大毛的包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但是脚步却不敢放慢半分。
他现在虽然头脑一片混乱,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必须做的。
那就是找到伍公子。
此时的程悠悠正在家中奋笔疾书,编纂品鉴朝奉的教材。
查遍藏书阁中的典籍,确定了不凡品的种类细分,常见类目文字配图,还有保养储藏的方法。
最后还写了一个口袋本——不凡品价目表。
这些东西可是耗费了程悠悠几天的时间,一完成就兴奋的揣着东西来到恒典当,告诉郑朝奉新计划。
“郑朝奉,这两个册子给你。”
郑朝奉接过来,其中一个崭新的书面上写着“品鉴朝奉统一教材”,另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册子上写着“不凡品价目表”。
“东家,这是您写的?”都会写书了?郑朝奉对东家刮目相看。
这本薄薄的品鉴教材在程悠悠眼中实在是糊弄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不凡品介绍。
保养及储藏方法也都简单几句。
价目表则是为了防止胡乱要价才写的。
不过在郑朝奉看来简直就是传世的宝贝。
品鉴教材里记录的内容之详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比如,水类目里,麟甲篇——鲛人鳞片。
鲛人鳞片半寸大的值二百两,一寸大的值五百两,平时要放在有粗盐水的罐子里,并且密封、阴凉处保存。
因为半寸为百年鲛人,一寸为三百年鲛人,所以后者价值要更大些。
但这只是它的价值并非价格,价格还受许多因素的影响。
比如,鳞片斜看时会有七彩的光芒,就是南鲛人的,要比灰白色的东鲛人鳞片贵上一百两,因为南边海域凶险,捕捉艰难。
直到最后,再加上月息一钱才是最后的收当价。
一寸的南鲛人鳞片价值六百两,活当,值十当五,扣除首月利三十两,最后当铺以二百七十两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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