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一前一后,沿沥县高速路段行驶。
天『色』依旧十分阴沉,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只有几辆长长方方的货车从旁驶过,远看就似一口口大型棺材。
张南正发呆着,忽见郭洪的车在前方停下,原来此处是个广场,但显得异常破旧,李光明告诉张南,这里以前相当热闹,如今商户基本都搬走了,留下一些空『荡』的帐篷和小摊。
三人下车后,就往广场内走。
走进一家商场的大门,他们再沿环形楼梯缓缓向上,张南发现这商场里就像坟场一样,不但毫无生机,还伴随一股死老鼠般的臭味,也许因为不透气的缘故,空气质量极差。
等他们到三楼,张南才见两个人影,那两人都是头戴帽子,形貌猥琐,徘徊在一扇用深红『色』帘子遮挡的大门前。
李光明指了指说:“这地儿过去是家歌舞厅,现在应该被龙帮霸占了。”
张南应了声,也不以为意。同时郭洪径直上前,跟那两人一顿招呼,两人便拉开帘子,请他们进入。
门内是一间圆形的大厅,较为空旷,正当中有个圆台,上头凌『乱』摆放了几张桌椅,张南猜想那圆台应该就是以前歌舞厅的舞台。光线十分暗淡,有几人坐在台上,还有几人围站在圆台周围。
由于张南在黑暗中的特殊视力,他一眼就见台上有个身穿红『色』夹克的人,相貌极丑陋,鼻子像一坨大蒜,从架势和座位来看,应当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物。
果然,郭洪一上台,那人便嚷嚷着说:“哎哟,郭哥,好些日子不见了嘛,最近混得怎么样啊?”
那人嘴上客气,实际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斜眼瞧向郭洪,满脸的不屑。
郭洪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这人的客套问话,冷冰冰地说:“卷鼻,人我带来了,你们自己谈!”
说完,郭洪往身旁的椅子一坐,再对李光明和张南招招手。
张南才知道,原来这人叫卷鼻,与他的形貌倒挺贴切。
迈步上台时,张南望了望四周,发现台下站的人要比台上的人多不少,个个人高马大,站姿硬朗,好像站岗的军人一般,对张南等人视若无睹。张南忽然意识到什么,不仅眉头一皱。
同时,郭洪已经在给卷鼻介绍李光明和张南,大致说明来意,又对李光明说:“他叫卷鼻,在龙帮的地位不低,能做得了主。”
卷鼻哼了一声,故意笑嘻嘻问:“找我出来啥事啊?”
李光明是个直『性』子,立即脸一板,厉声说:“草!装傻是吧?”
卷鼻摇摇头,笑个不停。
郭洪看不下去,放开他厚重的嗓门问卷鼻:“能不能谈点正事?”
卷鼻晃了晃脑袋,稍稍收住笑容,说:“行,谈呗!”
李光明开门见山地问:“那三个人,是被你们抓去了吧?”
“哪三个人啊?”卷鼻脸上的笑容依旧未退。
“**崽子!跟我犯混?装糊涂?”李光明气得站起身。
“我怕死了!脾气那么大呀!”卷鼻朝左右两边看了看,再装模作样地『摸』『摸』胸口,笑着说。
“我跟你说,**崽子,少跟我得意,老子玩刀玩枪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啃『奶』嘴吧?”
“哟……”卷鼻继续冷笑,“你挺凶啊,忘了来这干啥的了?还有,看看周围,现在什么局面不知道?”
实际李光明当然清楚,包含郭洪在内,他们才三个人,再说郭洪也未必向着他们,而眼前龙帮的人大约有二十几人,一旦双方闹翻,若要动手,强弱太过悬殊。只是李光明生『性』胆大,从不服软,尤其他知道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气势,如果气势输了,谈判必定处于下风。
但他也知道不能随意『乱』来,毕竟张南是老贾委托他照顾的人,假如张南有什么闪失,他没法跟老贾交代。
“我怕是你忘了咱来干啥的了。”李光明回了句不冷不热的话。
张南一直没有『插』话,仍在观察四周。
“我们呢,看在郭哥的面子上,答应跟你们谈一次。所以别不识好歹,客气一些,把大家都搞不愉快了,还怎么谈事情?”卷鼻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李光明心里觉得好笑,暗道也不知谁不识好歹在先。他不愿再跟卷鼻理论,又问一遍:“我们那三个人,是被你们抓了吧?”
“是啊,咋了?”卷鼻抬起头,以一副睥睨的姿态说,“我知道,你们想让我们放了那三个人,对不对?”
一听卷鼻承认,张南忙问:“他们被你们抓去了哪,你们有没有冒犯他们?”
卷鼻望向张南,目光如电,然后笑嘻嘻说:“我没上过学,啥叫冒犯啊……嘿!他们三个人吧,两个女孩长得挺漂亮,一个男的应该是身体不大好。所以你急坏了是吧,张先生?”
张南心头一震,想道:他居然知道我姓张,看来他认识我。
“废什么话!你把他们关哪啦?对他们做过啥事?”李光明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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