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甫圣不解其中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渐行至里屋,便听闻县太爷的悲痛哭声,两人突入屋子内。县太爷惊吓的回过脑袋,错愕的眼神中,又露出抚慰的神色。
“夫人她……”孙甫圣欲言又止。
泪水尚挂在县太爷的脸上,他颤颤的声音带点哭腔回答:“你们来了,甚好,甚好。”
魏道士没有一点的悲伤,反倒哈哈的笑。县太爷抹掉泪水,便问何故。
魏道士止住笑,道:“老爷且勿将夫人下葬,待天明看看。”
孙甫圣道:“人死尚须停棺七天,为何才半天就将人下葬了?道士啊,你说得毫无道理啊。”
魏道士还是笑笑,不答。
县太爷便代道士答:“进士有所不知,我这夫人,前六天已被病魔缠得厉害,蛊虫已将她身体咬坏了,如果不尽早下葬,恐怕会全尸不保。”
孙甫圣道:“若是这样,须得尽早下葬为秒。”
魏道士却说:“且不忙。待太阳出来看看,迟一时三刻,也不会坏了时间的。”
县太爷问:“为何?”
孙甫圣也同样的疑问。难道死了的人还能复活吗?虽然迟两三个时辰,县夫人的尸体不会变化太快,是可以等上的,但死人入土为安,这白白的等待,也是对死人的大不敬重。这时县太爷却不在乎,他当真想着有法子能让老婆复活。
魏道士道:“别这么的看我,我虽然有法术让将活人心脏移到死人处,却没法术让人复活过来。”
县太爷叹口气,道:“也罢。且待着,只恐夫人见罪。”
孙甫圣道:“道士既然可以有法子转移活人心脏,何不让夫人也开口和老爷说话,且看夫人同样是下葬还是待着?”
魏道士笑了。道:“依贫道之见,夫人实是未死。”
孙甫圣和县太爷都是大惑不解。孙甫圣走上前,探了下夫人的鼻息,完全没有气息,又触了下夫人的手脚,触手都是冰冷的感觉。
县太爷更是道:“良医已来看过了,夫人是死脉无疑。”
魏道士便指着孙甫圣道:“他也是死脉无疑,为何却没有死?”
孙甫圣和县太爷都省悟似的,便谢过魏道士。孙甫圣问县太爷,昨天为何师爷要将县太爷说为诈尸?那真吓得他和州官不敢进县衙。现在州官还未消息。县太爷便将做梦见到神仙一事说与孙甫圣知。
孙甫圣想起山上遇到的鬼说托梦的事,且不说县太爷遇到的是神还是鬼,但这托梦是果真有其事。不知道丹药是真不真,但这么反倒让孙甫圣确信魏道士的话有几分的真实。他便安慰县太爷,且不忙着悲伤。
孙甫圣又想起昨夜,僵尸闹河边的居民,然后又遇着鬼差,确实让人担心。便让县太爷火速派人去看看。
县太爷才想起州官,猛的一拍脑门,说失礼了。他一面派人去照顾州官,一面向孙甫圣道出昨晚的事。因为他追着良医的时候,被差役抓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失职了,要被抓去坐牢。这时候县夫人来见他,县太爷当真的高兴,解药也不找了,县夫人告诉他州官过来他也不理会,忙叫人准备好酒好菜,要和夫人斟酌。
哪知道县夫人吃过晚饭后,说困,便去床上躺着,这一躺就没有再起来。县太爷依旧是一直的陪着县夫人,待迟了些时候,县太爷摸一摸县夫人的手,发现冰冷的,便吓一跳,此时已知道不好,未知县夫人是否回光返照,便让人请良医来。
良医赶过来时,县夫人还有气息,良医诊后,却看不出什么病。那蛊虫早不知去哪儿了,便否决是蛊虫作恶。又待了些时候,良医依旧苦想对策,大概是三更的时分,县太爷听到三声梆子响,忽然心里作乱,不禁又探了探县夫人的鼻息,却是全无气息了。良医再探下脉,告知县太爷是死脉,让县太爷准备后事。
县太爷前前后后哭了三通,这一夜就这么的过去了。
孙甫圣道:“县夫人死得有点离奇,可能是河妖在作怪。”
县太爷道:“且不管什么河妖,为今只得等京师下文来且作处理。那州官向来是没有钱银是不会走的,我还是去找乡绅作些商量。”
孙甫圣道:“老爷说的是。但想不到老爷清廉有名,却要附和这些恶官。”
这孙甫圣是因为昨夜看到州官抱着两条蛇妖,才起厌恶之感,虽然他也可能抵不住美色,但决计不似州官这般,玩命似的。
县太爷听得孙甫圣的说话,叹口气,奈何还是县官罢,总要将就的给州官使唤。
孙甫圣便辞了县太爷。他还要上京师赶考,这么已耽搁了些时日,自填河时起,心也不作痛了,想来是河妖放过他了。但总是心里虚虚的,孙甫圣又没法要回心脏,更不愿帮河妖作恶,便不愿去管这些事了。
孙甫圣打算过些时日便进发上京,但不想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到来,阻止他北上的决心。
大约是县官往那乡绅处去了几个时辰罢,孙甫圣正窝在一间偏房里温习他的旧诗文。也就是他所作的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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