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医颇有些本事,同一个村子里的,我对他自有一定了解。-- --现在他已经把上了村长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皮看。转头对着四眼说,“你讲的没错,应该就是内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
就此两三下,村医便已经摸到了症状所在,果然医术高明。
我见他稍稍放松,紧张的神情也有所缓解。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不仅因为村长有救,而且既然老齐移伤术没来得及完成,那么他一定还带着一身的伤。
四眼和村医做了简短的交流,就如何治疗方面探讨了几句,多是一些药浴、膏贴的措辞。四眼其实这个也不太懂,但从村医的口气中,貌似虽然场面吓人,但确实并无大碍。只要加以时日,便可逐步恢复。
我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四眼朝我使了个眼色。救村长不是我们首要的任务,老齐那个老怪物还活着一天,整个村的人都无法安生。
而且,我们的“秘密”他都知道,现在要尽快的找到他问个究竟。
我问四眼接下来如何办,建议要赶紧趁热打铁,趁着老齐还不利索,赶紧把他揪出来。
四眼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和我一起出了门。大伙看我们出来了,立马围了过来。村长老婆两条腿都在发抖,“我男人还有救吗!”
四眼拍拍她以示安慰,“问题不大!”然后他转身。又大声说了起来,“这个老鼠精已经从村长身上逼出来了,但是他却跑了,我现在需要大伙再帮我一个忙!”
四眼此话一出,立马周围都围满了人。在座的所有人,活到那么大,大概都没见过今日里的奇景,一听可以参与进来,全都来了精神。
要说他们不怕是假的,但人多势众,又有那么多人跟着一起起哄,胆子顿时大了不少。
况且四眼所要求的也不难,只不过是让大家立刻准备些泥土、黄沙、和小石子,如果能调成水泥、混凝土最好。然后各自回家找鼠洞,不管大小,赶紧把它们都封堵起来。
村民们听的一知半解。我却大概理解了四眼的意思。老齐是耗子,现在来去自然也走的是耗子洞。先前村长家的房门窗户全都紧锁,他应该就是从耗子洞进来,然后再招来鼠兵,打洞逃出去的。
把耗子洞封住,虽然不能捉住老齐,但起码不会让他再找到机会,上别人的身,施展移伤术。
可说说容易,哪那么简单。这老鼠本就是打洞高手,而且农村全是平房,耗子洞肯定是遍布各地,所以工作量出奇的大。
一声令下,大伙各自散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村子空地上,混起了泥浆。这些村民本就一天到晚在田间打滚,此活儿肯定难不倒他们,没多少时间,便混出了相当分量的泥浆。虽然未必“合格”,但解解燃眉之急,应该足够了。
每家每户,都拎来了水桶,装完泥浆后,各自回家填洞。
趁着这个功夫,四眼找到方爷。
村长还昏迷不醒,眼下能够说事的。也就是他了。
我跟在身后,就听四眼说道,“此事暂时不宜外传,毕竟不光彩,而且这只鼠精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还不知道。万一传到政府的耳朵里,派来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此事按照迷信事件处理,反而越弄越乱,不如我们自己先尝试着看看能否解决。”
方爷是个有脑子的人,当然知道四眼的顾虑,“你放心,我这就传话下去。看你这后生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反正现在全听你指挥,有什么事儿交代就好了。”
四眼点点头,谢过。然后拉着我在村子里面开始巡视起来。四眼对方爷的交代也不算离谱,确实这样,现在这个时候,有外人介入,一定麻烦重重。
我和四眼沿着村路,挨家挨户走着。因为四眼的“所作所为”,基本上所有人都对四眼心服口服,况且那只大鼠精并没有跑远,说不定就从哪跑出来,上了自己的身,回头还是要靠四眼解决。
所以家家户户,都争先恐后拉着他往家去,看看这老鼠洞是不是填的严实。
我哪里有过这样“当爷”的待遇,尽管我小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但毕竟我爹只是个收山货的,无权无势,大家只是平起平坐。现在又是敬烟又是递茶,就算是县长来了也没有这个待遇。
我们现在就像手握大权的官员,想进谁家,就进谁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我大概天生就是贫贱命,有人尊重,像“爷”一样的供着,反而不适应。
说实话,我并指望就把老齐逮着。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前面就说着,堵耗子洞,只是为了防止他再出来害人。只要他不再上别人的身,移伤术就无法施展,只要他身上有伤,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我和四眼等着的就是破绽。
我们一路走着,很快便回到了自己家,看到爹正沉着脸站在院子门口呢。
该怎么解释呢,村民可以搪塞,但以我对老爹的了解,他一定会刨根问底。我侧了一个身,到了院子门口,一边佯装看着屋里,一边把话题扯开,“耗子洞都堵上了?”我问爹,还没等他回答,赶忙又转向四眼,拍拍他的肩膀,“幸亏你和我一起来啊,没想到你身上还有绝技,要不是你,村长估摸着过不了这一关!”我努力想要说服我爹,这只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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