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了。
突然,屋里响起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洛凡连忙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几级台阶,呼哧带喘地把头埋进了黑暗里。
门开了,楼道里的灯也随之一同亮了起来。
吴志远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了出来。
“那我走了,小心点,别被你老公给发现了。”
“哎呀,你就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女人说。
之后,就又响起了电梯开合的声音。
吴志远走了。
女人在他走后也进了屋。
洛凡这才探头探脑地溜下去看。
他推了推门,大门被锁的很严实。
没过几分钟,楼道里的感应灯就灭了。
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从楼梯的窗子外面透出了一缕幽蓝『色』的月光,那光投『射』在一把银白『色』的刀子上,映出了一个人凶神恶煞的脸。
这个人目光炯炯、脸上棱角分明,长着一对黑曜石般澄明的黑『色』瞳孔,年纪应该在二十来岁的样子。
他现在敲响了这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就隔着门板传了出来:“谁啊?”
“吴经理让我来的。”那人说。
门被拉开了,女人站在了那人的面前,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睡衣、长发披肩、身姿绰约,是那种典型的令大部分成年男『性』都垂延三尺的女人。
她长得并不美,但是很妖娆,尤其是在玫红『色』的衬托下,那人看到,她的脸上闪着宝石般高贵艳丽的光。
“吴志远让你来的?”她问。
“对,之前的几天酒店都是我订的。”那人说。
“他这是又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让你来干什么?”女人问。
那人朝身后瞥了两眼,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能进去说吗?”
女人愣了愣,随后就让开了一条缝,示意他进屋去。
门“哐当”一声又沉沉地关上了。
现在,屋子里只有女人和洛凡两个人。
洛凡离开的时候,男主人还是没有回来,整栋楼似乎都睡熟了,连呼噜都没打,挨家挨户都黑着灯,连楼道里的那些白花花的眼睛也都紧紧闭着。
他和来时一样,也是走的楼梯,因此,电梯间里的摄像头根本没有照出他的样子。
回去的时候,他叫了一辆黑车,那车的司机就和他的车一样黑,一开口就管洛凡要三百块。
黑黢黢的街道上只有这一辆黑黢黢的车,洛凡没时间和他纠缠,此时,他的怀里还拎了一包沉甸甸的粮食,他只好掏出三百块扔给了司机。
在车上,司机几次都问起他那个黑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洛凡的心“砰砰砰”地狂跳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引起司机的怀疑,后来,他索『性』装起了傻,不管司机问什么他都摇摇头不搭话,司机觉得没趣,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下车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是轰隆隆作响,就像有一千只一万只苍蝇在他的脑袋里面横冲直撞。
洛凡用双手拍打了几下耳朵,又狠狠地晃了晃头,这才觉得脑袋里“嗡嗡嗡”的杂音小了很多。
他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黑袋子。
里面装的都是血糊糊肉和内脏。
洛凡看着那些肉,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人活着的时候叫做人,死了以后叫做尸。
据说在古代就有吃人洗髓的说法,其实,食尸别有一番风味。
尸肉就和毒品一样,一旦沾上,这一辈子就休想摆脱了。
洛凡之前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沾上了尸毒,直到他看到自己胳膊上生出来的那密密麻麻的绿『毛』茬儿,他才恍然想到,溯溪村的什么东西被他给带回来了。
尸毒。
他怎么会中尸毒的呢?
在回来以后,他见了黄青青和贺子怡几面,不管是脸『色』还是行为,她们都无比正常,就和去溯溪村之前一个样,也就是说,只有他自己中了尸毒。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个人体质的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中尸毒的也不应该是他,而是两个女生啊。
想不通,如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洛凡绞尽了脑汁,始终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寝食难安。
其实在那些绿『毛』从他的皮肤中冒出来的时候,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就已经消失无踪了,比起身体上的难受,他现在更多的是内心的种种困『惑』和焦躁。
有什么事情是他在溯溪村做了,而其他两个人没做的吗?
在河里洗手?不是,那天他们全都洗了。
在坟山上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那天被坟山上的野草划破腿的也不是他啊。
那会不会是那天因为他碰到了食尸虫的『毛』才会沾染上病菌的呢?那天秦华不是在贺子怡的床上跟他说了半天话嘛。
也不对,如果那虫子真的掉『毛』,那也该掉在贺子怡的床上,照这个说法,那两个女孩子才更应该沾上尸毒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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