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到这女鬼面前,双眼盯着它。
它怎么会在公交车里?
这女鬼穿着牛仔裤,白T恤,黑外套。
这会儿是夏天,所有人都穿着裙子裤衩,它这一身看出来,指不定死的时候是春天或者秋天。
“你?”我张嘴。
这女鬼眼睛没看我,还抬手捋了捋她的‘发型’,表情不服不忿的。
它不知道怕?
“我告诉你嗷,我不会给你让座的,我到长宁3小下车,接我儿子。”女鬼哼了一声,还瞪我一眼。
嘿?
有意思了,它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所以才不怕我。
既然如此,我坐在了它身边,拿着矿泉水瓶子朝它灵体泼了一股水。
“妈呀!哎呀!”这女鬼尖声利嗓的喊:“你这小孩咋这样啊?啥教养?”
那一股水泼到它灵体,透过灵体,都落在了椅子上,椅子上的垫子湿了,经湿呱嗒的。
“诶?身上怎么没湿?”女鬼摸了摸自己衣服,还挺诧异的,看看我,“你变戏法呢?”
我没再和她说话,田大威看了看我,“你干啥?搞破坏?看一会司机骂你!”
我也没和田大威说话,因为觉得累。
公交车开动了,车里没几个人,等走了两三站之后,到了市区。
人就越来越多了,一站地上来十来个人,很快,座位就都坐满。
甚至还有一堆人站着,拉着扶手站。
很多人想坐女鬼的位置,但都过来看看,看到椅子湿了,止住想坐下的心情。
“你就缺德吧,和薛晨一模一样。”田大威在我耳边小声说,“真坏。”
我蹙眉看看他,他闭嘴。
公交车一站一站的停,车里人挤人,温度越来越高。
我身边那女鬼直着脖子,瞪着眼睛朝外面看,叨叨咕咕:“怎么还不到啊?真慢啊,我儿子都等着急了。”
“一会和我下车。”我对它说。
“你谁啊?我和你下车干啥?”那女鬼一脸警惕的样子。
我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这会儿,车里跟塞包子似得,公交车在一站地停下,一群人下车,一群人上车。
诶?
下车的人群里,有一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姑娘。
是我在木滨和薛晨打架那晚上,帮我收招魂拘灵大术的老和尚。
白天他看起来非常老迈,眉毛全白,满脸皱纹。
这会儿他正抬头,朝着车里的我看。
他身边的小姑娘心情很好,“师父,你还朝车里看啥?”
她也顺着公交车敞开的车窗,朝我看过来。
然后,我俩都是一愣,她看到我很楞,我看到她很楞。
因为她是华冰冰。
就是前几天,还在木滨和我聊偶像的华冰冰。
我和她只对视了一眼,公交车开走了。
是我看错了?一时半会我都没缓过神。
她不是一直都准备考大学吗?和她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怎么和老和尚在一起?
公交车在路上疾驰,我掏出手机,给华冰冰发QQ信息:“冰冰,刚才是你吗?”
之前我就觉得,她隐藏自己的生辰日期,有点奇怪。
很久,华冰冰都没回复。
一路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华冰冰,好古怪。
旁边那位女鬼,随着车越走越远,越来越急躁,脑瓜子渗出血来,慌里慌张的:“怎么还不到长宁3小?我儿子肯定等着急了!”
22路公交车路途真的不短,一共20多个站地,晃晃悠悠在市里晃荡着,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到了最后一站。
“和我走吧!”我起身,和那女鬼说。
该上路了。
“我不走!我再坐回去,我得去长宁三小接我儿子!我儿子上小学3年级,我答应今天接他放学,一起去吃肯德基。”那女鬼头上冒的血越来越多。
“都怪我坐过站了。”她拍着她自己的头。
我看她几眼,又看看车里还剩下十来个乘客,没说话。
她继续‘坐’吧,不急。
正巧我今天有大事要办。
我拉着田大威下车,这傻缺在车里还睡了一觉。
下车后,我们看着这最后一站。
这里是郊区,周围除了公交站,和一栋孤零零,不太大的破旧老旧小区,就剩下荒地了。
是那种规划后,还没盖楼的荒地。
妈呀!
我张张嘴,这里一望无际,哪有什么洞庭别墅区?1009号?
别墅区?
黄九给的地址不对?难道是那老旧小区的1009号住户?
“阿姨,”我拦着一位打算进小区的阿姨,“这里有洞庭别墅区?”
“啊?”阿姨着急回家,张嘴皱眉,“你这孩子,傻呀?开什么玩笑?”
“啊?”我也愣了。
一路上我问路,所有人都表情怪异。
“什么洞庭别墅?你朝着前边走个两三里地,”阿姨指着东边。
“那边有个洞庭公墓。”
我被这回答擂到了。
公墓?
“这些年轻小孩,一天天开玩笑没个谱,什么玩笑都开。”阿姨拎着一兜子菜,快步朝着老旧小区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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