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皇帝觉得可惜,就连吏部和刑部的人都觉得可惜。
陆知行之前就算有些嚣张跋扈,但为人公允,只要是你是对的,就算是和陆知行有所争执,他都不会过多为难。
不像现在这两位主子……
“姜尚书?你是对本王要的人有疑义?”陆知行坐在上首,半天听不见他的回应,只好出声询问。
姜尚书掌管吏部多年,是个历经两朝的老臣,他也是个人精,对于党争也从来都是不参与不偏帮的态度。
“微臣没有疑义,微臣年迈了,反应就有些慢,王爷勿怪勿怪。”姜尚书笑呵呵地,仿佛就是一个有些糊涂了的长辈。
林倧看了一眼陆知行要的人,然后怀疑地看了一眼陆知行,“王爷,您要的这些人性子都颇为古怪,又有些恃才傲物,怕是不听您的,要不下官给您换些人,就比如……”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知行打断了,“不用。”
“您可能是多年在礼部偏安一隅不知道断案查案需要——”林倧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还要继续说,又被陆知行强硬的打断。
“本王说了,不用。”陆知行嘴角微微翘起,站了起来,手一伸,“既然国舅爷这么有心得不如你来?”
谁不知道林倧是俞王的最大助力,他原本就是要避嫌的,不然皇上就会怀疑,太子一党也会质疑。
只不过林倧见来的是陆知行,心中难免会升起一种他不中用的心态,仗着自己是国舅爷,是陆知行舅舅的身份就要自说自话,却没有想到陆知行态度如此强硬。
站在最前面的林倧面露凶光地看了一眼陆知行,最后也只能说,“微臣不敢。”
“既然两位尚书都没有意见,那本王就用这些人就行了,哦对了,林尚书,你刑部位置大,还是要你安排些房舍给本王才行。”陆知行挥了挥手,待人走到门口了以后又突然提出要求。
就算林倧再看不起自己这个瞎了眼的外甥,他都还是皇族,还是皇上钦点的查案之人,他深吸一口气,“是,微臣定会安排妥当。”
“本王现在就想要和他们整理一下案情,林尚书,本王先借用一下你这个大厅你不会有意见吧?”陆知行蹬鼻子上脸,越说越多事。
林倧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微臣不敢。”
等林倧和姜尚书带着人走了以后,陆知行这才有空去看这里钦点留下来的人。
这里大半都是根据他掌握到的情况了解到的纯臣,还有一小部分是宋屿书建议留下来的不太忠直,但聪明又有原则的人。
被陆知行钦点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有重用的一天,毕竟他们无权无势也不愿意偏帮两党。
其中有一个叫做宁城安的刑部小吏在听完陆知行说要做的事情以后,大胆发言,“王爷,微臣斗胆一问,倘若此事涉及俞王殿下,您可也会秉公处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僵,全场就只有这个最难管教的宁城安的小吏才敢当面问这样的话。
陆知行端坐上首,并未因为这句话有所触动,“会。”
“倘若涉及林氏一族呢?”
“会。”
“倘若……”
宁城安还想要问,却被旁边的一个小官拉住了,这个愣头青,接下去他是不是就要问皇后了?能处置皇后的只有皇帝,问王爷有何用?明摆着刁难不是?
“此事涉及朝廷要务,并无个人恩怨,本王既受父皇所托,就绝对会秉公处理。”陆知行话锋一转,“但本王的职责只负责查明真相,不负责判案断案,你可明白?”
宁城安盯着陆知行半晌,这才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微臣明白。”
陆知行没有计较这个小吏的无礼,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相关事宜,正准备要他们退下的时候,有下人来报,俞王来了。
宁城安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毫无变化的陆知行,跟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看到守在门外的宋屿书,他对宋屿书行了一个礼,“宋公公。”
宋屿书笑着也回了一个礼,“宁大人,好久不见。”
宁城安是文昌楼的熟客,最喜借阅猎奇书籍,但因为囊中羞涩,没有办法就只能向文昌楼询问有没有用工换借阅书籍的机会。
他是个聪明的人,在文昌楼见过宋屿书几次,就能从好友姜文普以及楼中管事的态度中猜出,宋屿书才是文昌楼的幕后话事人。
一个太监,居然有这样的手段和魄力,让宁安城心中产生了好奇,遂与宋屿书交谈了几次,二人聊天还算投趣,故而也算是故友。
“我竟不知道,公公是服侍景王之人。”正因为服侍景王的太监都是这般有手段的,所以宁城安刚刚大着胆子试探了一下景王。
事实证明,没有错。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宋屿书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服侍谁都不妨碍她和宁城安的交往。
宁城安摇了摇头,“我也没有问,主子是谁都不妨碍我们交往,我就是有些困惑,此次查案,是否是你向景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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