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墙柱上攀着鲜艳的红色花朵,树荫下林岩、林行、沈筠三人围坐在一起,草坪空地上则三五成群说说笑笑。
窸窣的声响令沈筠抬起头,秀气的眉头向两边张开,眸子盯着林岩看,只见他身体转来转出,仿佛凳子上有火在烧一样。
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伸手指了个方向。
一本正经,诚心诚意的建议道:“那边的凳子可能要舒服一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都是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人,虽然有几个不熟,但也都是点头之交。
他们喝酒的喝酒,说笑的说笑,好不快话,老郭看见他望过来还对他招招手。
心里本来就痒痒,看到这一招手魂都飞了一半,他眼里挣扎万分。
但一会儿神情就变得清明,转而坚定的转向沈筠,把酒杯搁在桌子上,发泄他的烦躁神情。
“我整晚都会盯着你的,不要想着砸场子。”他两指在眼前比划一下然后反转伸到沈筠眼前。
她不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林岩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会轻易改变。
对于完全没必要的担忧,沈筠摊手表示无辜:“这里有林行看着就够,不是吗?”
三言两语却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林岩刷得一声转过身去,眼神热切的凝视着林行,希望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
林行的形象在他眼中在一瞬间变得高大无比,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媲美。
两人同时伸出手,林岩郑重地拍了一下林行的肩头,而林行则毫不留情地打点他的手。
林岩对此行为毫不理会,面色严肃而认真强买强卖。
把重大使命无声托付之后,立马化身为一匹脱缰的野马,狂奔向他的主场。
没有林岩在中间夹着,林行又靠近沈筠一些,将手中那杯明黄色的鸡尾酒递递到她面前。
沈筠抬起干净的眸子望向他。
林行建议道:“每种都来点吧,听说酒越杂越能醉人。”
沈筠跃跃欲试,嘴里的笑意无法包住,嗓子里流露出愉悦的低笑声。
手上动作飞快,依言兑出一杯酒举在手中左右端详:“颜色斑斓炫目,看起来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对于她的临时起意,林行却没有继续相陪的道理:“你已经为它找到主人了,不是吗?”
她无辜一笑,把酒伸到林行面前晃了晃:“的确如此,不过人既然没来,我不介意你成为第一个品尝的人?”
“现场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来?”林行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搁在一旁。
“他哪次不是坐在角落里,而且自动打开周身三尺闲人勿扰模式,你随便晃一眼就知道他来没来了。”沈筠解释道。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说起旁的事情。
清脆的铃铛声让沈筠产生恍若隔世之感,虽未回头,但对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秦女官。
而与她一道前来的多半是沈念。
“林先生。”一道清雅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我能单独跟她说两句话吗?”
林行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移到沈筠身上,见她点头,二话不说从容起身,不远不近的站在一旁。
沈念坐在林行的位置上而秦女官则站在她身后。
酒的香气本就混杂,寒风吹过愈发浓郁,沈念连鼻子都皱起了。
见她右手出袖,沈筠倾斜身体端走调制的那杯。
叮叮当当,杯壁碰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但酒气却更加肆掠,甚至沾染在她手上。
她眼睛灼灼地盯着沈筠,继而流转到她手中那杯五颜六色的酒上,眼睛微眯:“想知道他拒婚的原因吗?”
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引起沈筠过激的反应,她抬头看向她身后的秦女官,女官眼回以注视,眼神坦坦荡荡。
“肯定跟你有关。”沈筠没有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说。
沈念大费周章,更是不顾监国的诏令就得她如此反应。
这一局她赢得格外漂亮,为何她依旧表现得如此镇定,好像输掉的都是无足轻重的。
“聪明,不如再猜猜?”她不甘心的再次试探。
“所以你闲来无事,是来跟我玩游戏的?”沈筠眉眼平静的看着她,“对不起,我没有那份心情。”
她坦荡的承认,沈念却没有半点成就感。
暖黄色的灯光辉映在沈筠脸上,明暗交替变化着,从她眼里沈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闪而逝。
她将她视为毕生的对手,立誓言夺走属于她的一切,取代她的位置。
到头来这个人却不将她放在眼里,沈筠的行为触犯但沈念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面对屈辱,她的回应方式永远都是攻击:“还记得那个药方吗?”
说着她念出了一长串药名。
沈筠静静的听着,回忆突然变得清晰,这个药方出自母亲之手。那个爱好画画却出身医药世家的女人。
“最后一味药错了,应该是猫苦。”因为回忆让她心底的温暖上升,糅杂在声线里,但具体的方法沈筠却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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