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换上干净的衣服。

　　 雇佣楼下的客房服务清理狼藉一片的卧室，顺便打电话让阿瓦去市面帮他订一张结实点的钢铁结构大床。

　　 在镜子前整理好衣服。

　　 取出两张一镑面额的纸钞放在桌子上。

　　 “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好房门。”

　　 一名年纪大约十六岁，服务生打扮的少年把头伸出卧室，露出朝气蓬勃的笑容，说道，“祝您早晨愉快，柯尔·沃克先生。”

　　 趁着这段时间。

　　 柯尔准备去一趟后勤保障部，找格蕾丝帮他搞一瓶可以抵御魔鬼和恶灵侵扰的集中药剂。

　　 上次潘妮送他的那瓶，经过招魂I世界和巴斯镇，已经消耗完了。

　　 这次去招魂II世界。

　　 考虑到主线任务与剧情干扰造成的不确定性。

　　 一些可能用到的道具和药剂，需要考虑在内。

　　 伯顿大厦外。

　　 先前柯尔遇到的那队女巫治理处的猎魔人还在蹲守。

　　 搜查队长靠在汽车旁吸烟，其他队员坐在车里昏昏欲睡。

　　 与搜查队长对视一眼，后者眼神不善。

　　 柯尔坐上霍希公爵一号。

　　 “早上好，柯尔先生，去什么地方？”

　　 “后勤保障部。”

　　 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女巫治理处的人见他离开后，这才纷纷动身向大厦内小跑进去。

　　 可惜一个小时前。

　　 他们追捕的对象，女巫海莉·乔尼，打扮成上流社会的贵妇，已经堂而皇之的在他们眼皮底下乘车离开。

　　 路上。

　　 阿瓦提起买床的事情。

　　 在内视镜上瞥一眼柯尔，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打趣道，“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

　　 汽车停在后勤保障部门外。

　　 进去找格蕾丝，却被告知，早上她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请一个小时的假外出了。

　　 算算时间。

　　 至多十五分钟就会回来。

　　 坐在格蕾丝的办公室里，吸烟等待。

　　 不多时。

　　 这位难得打扮一番的女人，推门进来，把大衣和围巾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露出里面中年妇女款式的老旧条纹毛衣。

　　 金色长发依旧毛糙，鼻尖和颧骨上的皮肤冻得发红。

　　 完全不在乎满房的烟味和搭在桌子上的脚，笑道，“哇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头版新闻先生’吗？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帮我弄一瓶集中药剂，最好还有其他的抗侵扰的炼金产物。”

　　 “你不是在放假吗？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格蕾丝换上工作服，把护目镜戴在额头上，接着说道，“哦，我明白了。

　　 不过，没有后勤部的票据，很难从仓库那边搞到手，你应该知道，集中药剂这东西一直都在猎魔团的严密管控下。

　　 没有特殊渠道，很难拿到。”

　　 走到办公桌前，从柯尔放在桌面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

　　 女人笑一下，坐在对面说道，“好在，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至于价钱...

　　 看在你把我推荐给霍希汽车工业的份上，七百六十镑，成本价，一分钱都不多赚。”

　　 “奥古斯特找你了？”

　　 “当然。”

　　 弹掉烟灰。

　　 格蕾丝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小道，“一笔三万镑的研发基金，同时还有厚厚一叠需要签署的法律文件。

　　 说真的，你是怎么向他介绍我的？

　　 天才少女？

　　 还是事业失忆的可怜机械师？”

　　 打断这个无聊的话题。

　　 柯尔说道，“除了集中药剂，你还能搞到什么？”

　　 “药剂的话，集中药剂已经是最合格的炼金产品了，因为它无毒无副作用。

　　 其他的，要么在研发阶段，要么吃下去，鬼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那些活化石一样的炼金术士整日神神叨叨。

　　 反正我不敢吃他们所谓的的新产品。

　　 况且。

　　 用一个老家伙的话来说，如果喝光一整瓶集中药剂仍然无法应付魔鬼的侵扰，不如早点去郊外选一块墓地，死的时候可以体面一些。”

　　 目光瞥见柯尔戴在手上的隐蔽戒指，“如果是道具，我只能帮你弄到一块护身符。

　　 而且只对一级恶灵奏效。

　　 其他的...要么和你一样，序列秘术订制，要么被封存在神秘学研究所。

　　 还是那个老家伙的话，后勤保障装备组只有机械师，没有神秘学研究员，我们只负责研发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说完。

　　 格蕾丝耸耸肩，示意她爱莫能助。

　　 只能弄到集中药剂吗？

　　 柯尔扔掉烟蒂，说道，“加上我上次给你的清单，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货？”

　　 “明天中午，准备好现金，账单上可能是一个大数目。”

　　 离开后勤保障部。

　　 某种意义上。

　　 格蕾丝提到的那个老家伙，说的一点没错。

　　 集中药剂都无法避免的侵扰，至少也是三级以上的恶灵和魔鬼。

　　 换句话说。

　　 其中一些特殊的古老邪恶，可能比死海古卷撰写的时间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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