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之“嘶”了一声，说：“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陈润泽听齐珩之如此说，知道他是心里为难，毕竟他是风险的直接承担者，他有所顾虑是很正常的，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要求他去做出一些决定。

　　 “老师，您说那玩意儿在柜子里摆了几十年，应该不会有人去动吧？我想办法弄个假的，把真的换出来，然后去复印一份，再把真的放进去，只要我够快，应该不会被发现吧？”齐珩之思考着这样做的可行性。

　　 陈润泽说：“一般来说，那种几十年前的档案不会有人去看的，你这个办法是可以的，但是取出来和放回去这两个时刻，要能做到绝不被人发现。”

　　 “对，这两个时刻是最关键的。”齐珩之在脑子里回想着放档案的地方，思考着能不能做到不被发现。

　　 “不要勉强，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陈润泽安慰道：“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查三十多年前医院的那件事，而是救出阿宁。实在拿不到，我们也还有其他线索嘛。”

　　 齐珩之知道陈润泽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同时也想起了前两天刀疤脸几人查出来的老刘头。

　　 两人一合计，决定去会会那个老刘头。

　　 既然档案一时半会儿拿不到，但老刘头也是个线索，可以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齐珩之问清楚刀疤脸详细的路线，和陈润泽一起去见老刘头。

　　 在路上，齐珩之好奇陈润泽是如何拿到温宁手机的，陈润泽摆摆手，说：“不提也罢，没费什么功夫。”

　　 “讲讲嘛，我真的很想知道。”齐珩之舔着脸不依不饶地问着。

　　 陈润泽被齐珩之磨得没脾气，同时被齐珩之略带撒娇的话语搞得一阵恶寒，便简单和他讲了拿到手机的过程。

　　 齐珩之听完忍不住赞叹：“高，实在是高，这叫什么，这叫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那个小偷要是知道他是在为大名鼎鼎的陈教授办事，肯定恨不得连夜给自己的祖宗上香。”齐珩之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开始打趣陈润泽。

　　 陈润泽一阵无语，齐珩之真的是个活宝，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拿他没办法，不过好在只是嘴巴欠一点，做事还算是靠谱。

　　 两人一路闲聊着，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刀疤脸所说的那个村子的村口，果然看到了那所孤零零的房子。

　　 齐珩之将车停在路边，和陈润泽一起来到门前。

　　 陈润泽怕齐珩之一开口给老刘头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做了个手势，示意齐珩之先不要开口，由自己来叫门。

　　 “刘先生在家吗？”陈润泽清了清嗓子，在门外很礼貌地问了一声。

　　 “在的。”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由于刀疤脸已经将自己与老刘头见面的场景都和齐珩之说过，齐珩之也都和陈润泽说过，所以两人都知道老刘头双腿瘫痪，便在门外耐心地等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门才打开，陈润泽和齐珩之见到了刀疤脸口中所说的老刘头。

　　 老刘头的年纪看起来比较大，有六十多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清明。身上的衣服都比较旧了，但也尽量穿得整齐。

　　 看来这个老刘头没那么简单。

　　 这是陈润泽对老刘头的第一印象。

　　 “两位贵客，请进。”老刘头一边邀请陈润泽和齐珩之进来，一边费劲地将自己的身体放进椅子里。

　　 齐珩之见状赶紧上前帮着老刘头坐好，老刘头很客气地对齐珩之表达了感谢。

　　 “两位贵客请坐，要问什么事？”老刘头指着自己对面的两个椅子，招呼陈润泽和齐珩之坐。

　　 齐珩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将老刘头的整个房间布置打量了一遍。

　　 老刘头的这个房间是典型的村里神棍的房间布置，里面供着很多神像，神像前有烛台，蜡烛在神像前燃烧着，弯曲的烛泪顺着烛身流下。烛台边放着整整齐齐的贡品，还有一些红色的绸布。

　　 陈润泽只简单地扫了一眼房间，就在老刘头对面坐下，说：“刘先生，不瞒您说，我是为了三十多年前医院里那件事来的。”

　　 老刘头在听到陈润泽如此说之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缓了缓，他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说：“我不知道。”

　　 “刘先生，”陈润泽有些着急地开口道：“我们不是要去追查当年的事，我们是要救人，还请刘先生帮我们这个忙。”

　　 齐珩之赶紧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我们现在要去救人，还请您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

　　 老刘头听到陈润泽和齐珩之说是为了救人，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但依然很坚定地告诉他们：“没用的，救不了的。”

　　 齐珩之一听此言顿时就不乐意了，一下坐直身体，说：“嘿你怎么就知道救不了……”

　　 陈润泽赶紧拉着齐珩之，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对老刘头说：“刘先生，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将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详细地和您一遍，然后您自己决定要不要帮助我们，绝不勉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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