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跑了。”

　　 灰发少女站在树梢上面，眯起眼睛注视着下方的景色，语气之中满是感慨，“那刻夏还没找到，但捡到了碎片。”

　　 她叹了口气，旋即补充道：“要不我回去拿件衣服吧，就这衣服质量，等会儿群殴结束就裸奔了。”

　　 东一块西一块的，破破烂烂。

　　 “那多好，饱眼福了。”程澈嘟囔了一声，补充道：“你瞅瞅咱遇到的每一个敌人，那身材是不是都挺棒的？就算是魔阴身也得有八块腹肌。”

　　 更别提反物质军团的怪物了，悬在半空之中都能看到那大长腿。

　　 哦，除了公司的机甲。

　　 星点点头，“有道理，但也不能裸奔啊，对我的眼睛太不友好了，不过……”

　　 说到这里，星停顿片刻。

　　 女孩转过头注视着自己的同伴，手掌抬起按着程澈的肩膀用力压下，将程澈拉到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

　　 程澈顺从弯腰，疑惑道：“怎么了？”

　　 有问题就说，动手动脚的。

　　 程澈抽出一张纸巾蹭了蹭鼻尖，又戴上口罩，声音都显得闷闷的，“快说，说完咱们继续，这地方空气太湿润了，还有一点草木的味道，我鼻子难受。”

　　 生日之后是春天，春天就是要伴随着咳嗽和喷嚏的。

　　 星习惯性的从程澈兜里摸出抗过敏的药掰开递过去，还不忘发表自己的问题，“你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

　　 程澈吃完药，想了又想后蹲下去，“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无论是循环还是轮回又或是试验场游戏场，哪怕是虚构史学家构建出的谎言，是不是都能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把翁法罗斯看做一个故事，那么无论是现有的哪种猜测，似乎都有人能够进行改写故事的问候行为。

　　 跳出循环与轮回的人可以修改故事。

　　 在试验场之中，打破第四面墙的人和实验所有人都能进行实验干预。

　　 忆质记忆也可以修改，虚构史学家的故事似乎也能够改动，就像是加拉赫的身份被划定为假面愚者。

　　 星点点头，拉着星期日蹲下，头对头进行无名客的小型会议，“然后呢？”

　　 程澈蹲下来，挤进会议之中，“那么翁法罗斯原有的人会不会因为一些变故跳出这个循环修改故事呢？”

　　 说到这里，程澈蹙眉，“就像是在匹诺康尼，我被关起来之后对你们的记忆和我的记忆进行修改的行为。”

　　 闻言，星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和这片破布有什么关系呢？

　　 “有这个可能。”星期日沉吟片刻，点头，“在翁法罗斯这个未知的地方，发生什么都不必意外。”

　　 说是三重命途，但谁也不能确定，在黑天鹅不知所踪之后，她所说的一切都要打上问号。

　　 命途数量不确定，命途的内容更不能确定，如今只能发现的，只有记忆，甚至连智识都要待定排除嫌疑。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的。”程澈低声说着，指尖指了指那块布料，“就像是我喜欢棉质的衣服，不喜欢丝绸或者苎麻，也不喜欢人造纤维。”

　　 星眨眨眼睛，“那这个布料是谁喜欢的？”

　　 程澈摇摇头，“我不了解布料，平时最多观察一下衣服的形制和刺绣，我等会儿去看看。”

　　 星：？？？

　　 怎么看？

　　 把自己的所有小贴纸全部溜达一遍，从中找出一模一样的吗？

　　 星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莫名感觉程澈又在发挥自己的脑洞，“很多人的衣服布料会有相似的吧？”

　　 “那就缩小范围，我去问阿格莱雅。”程澈眨眼，眼底写满了平静，“我们来翁法罗斯也没有遇到多少人，排除那些没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在黄金裔之中排查，容易很多嘛。”

　　 就算是巧合，那么也能从布料的织造手艺上找一找，翁法罗斯虽然很大，但现存的地方真的很少，裁缝店都不多，找一找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闻言，星仰起头看着程澈，“你刚刚说布料熟悉……”

　　 “摸过，所以确定是我接触过甚至关系还不错的人。”程澈补充，顿了顿又道：“就算是我不认识的人，那么他也一定认识我熟悉的人。”

　　 就算没有直接的联系，那么肯定得有间接的关系。

　　 而且这布料看起来有点脆脆的一扯就烂，但摸起来质量还不错哦，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料子的。

　　 程澈叹气，似乎很是惋惜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正蹲在缇安面前低声嘱咐的遐蝶，压低声音，“如果能遇到这个人，就算抓不到也要努力让我摸摸脑袋明白吗？”

　　 “好。”星敏锐的感知到了程澈的想法，郑重点头，“摸脑袋，咱们追着头发抓人。”

　　 说到这里，星又停顿了一下，“万一有帽子怎么办？”

　　 程澈耷拉着眉眼看着星，“你好悲观。”

　　 不等星反驳，星期日抬手按住了星的手背，轻声嘱咐：“在我们启程之前，去过一趟仙舟罗浮。”

　　 星眼底带着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对啊，咱们参加了演武之后才回来的。”

　　 在星迷茫的眼神之中，星期日清浅一笑，提示道：“那位叫做灵砂的司鼎，在告别之前送过你一份香料，香气微弱但却久久不散，使用罗浮特有的香料进行调配的，还有一些持明族的秘术作为辅助。”

　　 说到这里，星期日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不如试试，让程澈回一趟罗浮借用谛听，哪怕不能跟着掉发寻找那位藏头露尾之人，也能够使用气味追踪。”

　　 气味很可靠的，自然界之中野兽捕猎，也会用到。

　　 星的眼神闪了闪，半晌才拍拍星期日的肩膀，“好小子，果然够阴险。”

　　 星转而又拍拍程澈，“你喜欢香料，当时给你了。”

　　 程澈翻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过去，又补充道：“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兔子还有三个窟窿呢，咱们得多做准备。”

　　 星歪歪脑袋，“什么准备？”

　　 程澈摊摊手，“撕衣服啊，认识的都撕一遍，回来比比。”

　　 话音落地，星嗖一声后退，双手交叉挡着胸口，瞪大眼睛控诉，“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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