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
听到寻花飞问道了人世的情况，孟驰凡思索着自己的日常，说道：
“我们管禁锢之洲叫人世，我们自称人类。其实，我们活的很好。”
“我猜想你能被选拔出来，也是打了无数个擂台吧？你那位找你帮忙的朋友会不会也是看重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被选中的。我也从没练过武。其实，似乎人类已经忘记了自己精灵族的身份，也从没想过要返回仙界。”
“你看，快到山顶了。” 寻花飞指着前方。
只见两个孩童已经到了山顶。
丫头在一旁休息，小郎正用打碎的大石块盖房子。
他一边徒手打碎石头，盖着房子，一边还哼着曲子，“石头咣咣，房子方方，一间给丫头，一间给小郎。”
……
傍晚时分，孟驰凡和寻花飞坐在一棵树下。
“花飞兄，你能负责这入族仪式，应该在翼族也是个大领导吧？”
“领导？”
“就是类似族长，长老这样的管事的。这是人间用语”。
寻花飞抬起头，望着天空，并没有正面回答，说道，
“我像你说的那个领什么导，都是父母安排好的。算是按照他们的希望生活吧。”
寻花飞转头看向孟驰凡，接着说道，
“所以，听到你说想自由自在的行走仙界，我很是羡慕，希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样有选择的权利。”
“要不，等这入族仪式结束，我妥善处理了婚事，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介绍个朋友给你。”
寻花飞微微笑，摇了摇头：
“现在来不及了，要是早点认识，也许还真有可能”。
不等孟驰凡开口，寻花飞自顾自的又说道，
“其实，父母的生活也像是安排好的，也不能全怪他们。”
“我们真的有选择吗？”孟驰凡说道。
“你不就有吗？”
“要是你愿意听，我给你讲讲我的一些想法。”
“不妨说说”
“你知道，人世间虽然基本没有人认为自己是从仙界流放来的，但也有很多种对世界的认知。其中有一种，认为整个世界来自一次大爆炸......”，
孟驰凡觉得眼前这个花飞兄是个可以好好聊天的那种人，一时兴起讲起了天体物理学的大爆炸理论，
“我就在想，如果世界来自一次大爆炸，那有没有可能，后来的所有演化和变化，都在爆炸的那一刻确定了？你看，就比如那小郎，一拳下去，碎石四溅。
“其实，有多少碎石，碎石最后落在哪里，在他一拳打下去的那一刻都确定了，只是需要给点时间让它去发生而已。”
“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寻花飞道，“这倒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你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在大爆炸发生瞬间，因为大爆炸就是世界的全部，就像小郎一拳砸下去的瞬间，已经没有变量了，没有其它因素去影响变化了。
“而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爆炸后整个世界发生的事情真是注定的，那我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包括我们的生老病死，以及这期间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早在一百三十多亿年前，大爆炸瞬间就注定了的。”
“有趣，有趣”。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一切的一切，只是发生着，都是注定的，我们无法改变，只是个看客。
“或者，另一种可能，天外有天，大爆炸之外还有其它的东西，来给世界增添变量。”
“令人惊叹，精灵族虽然被禁锢了魂力，但，” 寻花飞说道。
“嗯，但是，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和思考从未停止。”，
孟驰凡接着说，
“换句话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呢，一切皆是宿命，一种呢，天外有天，仙外有仙。”
“你认为会是哪一种？”
孟驰凡思索着：“生不由我，死不由我，如果连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是注定了的假象，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认为，或者说，你希望是后者？”
“希望天外有天，希望选择在我。哪怕如梦一场，也希望我梦由我不由天！”
“哈哈，好一个我梦由我不由天！”，
寻花飞轻轻跳起，摘下两片树叶，在手中一转，竟变成了两壶美酒，
“这番交谈，值得你我畅饮一壶。”
自从穿过翠姑姑的水镜来到这里，孟驰凡所见到的一切比那仙界更‘离谱’，所以此刻，看着寻花飞落叶为酒，孟驰凡已经丝毫不觉得惊讶了。
两人对饮间，孟驰凡在想：
‘寻花飞真的很像叫花子’ 。
……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孟驰凡的脸上。孟驰凡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
寻花飞在不远处看着石头房子的方向。
怎么还在仙界？昨晚怎么没有穿越回人世？
“花飞兄”
“孟少侠醒了。”
“花飞兄起的早啊”
“我没睡，准确的说，我不需要睡觉”
“哦？说起来，我本该在仙界睡着后回到人世，两边如此穿梭的。可昨晚，我虽然睡着了，却没有穿越回人世。难道是因为…?”
正说到这，石头房子里传出了丫头的声音。
“哼！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怎么了，丫头”
“昨晚树叶刷刷作响，吵的我都睡不着觉！”
“哎呀，你看我真粗心，这山上有风，树叶刷刷作响，一定影响丫头睡觉，小郎应该早想到，把这树好好修剪一下的。”
小郎腾空而起，双手向两侧展开，两只手发出白色的光芒，双手一抖，白光化作翅膀图腾。
嗖！小郎双手背后，翅膀也跟着收向后侧，人突然自天空俯冲而下。
待眼看要撞向地面，双翅展开，小郎几近贴着地面急速向前飞去。
每飞过一棵树，小郎都绕树旋转一圈，但因速度太快，只看到一道白光缠绕树干。
等白光远去，树枝，树叶才纷纷落下，只留树顶一圈枝叶。
“丫头，你看，现在树干光滑如镜，风吹在上面就不会有任何声音了。”
“那，树没了树叶，还能活吗？”
“丫头你仔细看，每棵树的树顶都留了枝叶，这样树都还能活。不过，少了我砍下的那些枝叶，晚上就不会吵到你了。”
“嗯，这样就太好了。这次算你灵光了一次！”
刚才小郎举手间展示的招式，是孟驰凡来到仙界从未见过的。
“好厉害！” 孟驰凡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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