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这是你呀！”

　　 林九乌对江小北知道这件事稍微有点惊诧。算是在意料之外。若非她主动问起，林九乌其实也不准备主动向她提起这件事。

　　 时机还没到。

　　 说起来不太好。

　　 “……”

　　 江小北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原本是在很愤怒地瞪向他的，但是当她听到林九乌的话后，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首先是又细又长的眉毛皱了起来，然后她脸上的五官也挤成了一个十分疑惑的表情。

　　 “……？”

　　 是她？

　　 ……嗯？

　　 他用她的照片当头像？

　　 对于江小北来说，这件事则太不可思议了。

　　 十几年前？

　　 怎么可能呢？

　　 于是林九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就更想笑了。

　　 她怎么这么可爱呢？

　　 顿了一下，江小北看向他，然后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早就认识我了。”

　　 不是疑问。

　　 江小北的语气只是稍微有点犹疑，但说出口的话还算是陈述句。

　　 因此林九乌也很爽快地点了头。

　　 “是。”

　　 江小北又问：“初中？”

　　 “高中。”林九乌纠正她，“而且她身上穿的校服你难道不觉得熟悉吗？”

　　 江小北真不觉得熟悉……

　　 “难道不是大部分高中校服都长那样吗？”她问。

　　 林九乌被噎了一下。

　　 好吧。

　　 他承认江小北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江小北跟林九乌说完之后也开始回忆了。

　　 林九乌说是高中。

　　 但她高中的生活不过浮光掠影，江小北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既没在高中交到什么朋友，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想了一会。

　　 江小北就看向他认真说道：“我不记得你。而且我也没有拍照的习惯。”

　　 林九乌笑了：“这话说的，你高中时候你能记得谁？”

　　 江小北：“……”

　　 好吧。

　　 也有道理。

　　 她确实谁也不记得了。

　　 “这张照片是我偷拍的。”林九乌道。

　　 虽然说出来有点不道德吧，但林九乌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了，“我当时就跟着人群走在你后面。你恰好回头笑了一下，我就拍下来了。”

　　 “就是这张照片。”

　　 他慢慢描述，帮着江小北一起回忆。

　　 他还记得他当时为了骗江小北一个企鹅号，为不显得刻意，就给全班同学都发了一张早已经过时好几年的同学录。

　　 林九乌想得还挺美。

　　 同学录上还有爱好兴趣一栏。他给每人都发一张，江小北肯定也不好意思不写。说不准他就可以借此机会知道江小北的喜恶了。

　　 这样以后投喂她，心里也有了方向。

　　 少年人的喜欢就是那样幼稚。他喜欢她，所以想给她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但是当林九乌把同学录回收过来的时候，属于江小北的那张，她只填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江小北。

　　 林九乌：“……”

　　 除了名字那一栏，其他的都是空白。

　　 他难道不知道她叫江小北吗？

　　 江小北心里闷闷的：“所以你说的都是实话，你从高中时候就喜欢我了。”

　　 “是。”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如果当时就告诉了……

　　 江小北想了想。

　　 好吧，就算他当时告诉她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甚至她可能会吓得连夜转学。

　　 林九乌则看向她，“你志不在此处，我告诉你做什么？”

　　 那时都太小了。

　　 他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承担不了这份责任，他就不想看见江小北为此徒生困扰。

　　 “……”

　　 好吧。

　　 江小北不吭声了。

　　 她默默盯着他，虽然她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就是要找他的茬。

　　 不知道为什么。

　　 就算知道了那张照片里的人是她，她也还是不开心。

　　 但也不是之前那种不开心。

　　 她描述不出来。

　　 总之她现在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堵得慌。

　　 江小北盯了他半晌，然后继续问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们早就认识，并且还有过这份前缘。”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就、就……”

　　 江小北没就出来。

　　 她也不知道林九乌早点告诉她会使现在变成什么样。

　　 但不管什么样，都比现在要好。

　　 如果他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在这里傻乎乎地猜忌半天，自己吃自己的飞醋。

　　 林九乌也有自己的原因。

　　 “因为十二年太长了。”

　　 “……什么？”

　　 江小北没听懂。

　　 于是林九乌又说了一遍：“因为十二年的跨度太长了。”

　　 “我因为一丝妄念将一个女孩藏在心底十二年。这是对于我们来说都一件十分沉重的事情。你既然从不知道此事，也没有高中的印象，我就没有必要告诉你来让你背负这种压力。”

　　 其实很好理解。

　　 如果他知道有一个女孩偷偷暗恋他十几年。虽然不一定喜欢她，但他还是会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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