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知道了。”
她忽然露出微笑，
“其实于是同学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吧。没关系......”
才不是没关系啊！拜托你把眼泪遮一遮吧，拜托请再认真一点糊弄我啊！
“那么就先这样吧，对不起打扰你了，于是同学。明天见啦！”黎姗姗转过身去，裙摆划了个圈。
我冲了上去，抓住她的手。
自行车摔在地上发出咯吱声。
“我没有说完，而且......我还没听到你想要说的话。”
“想不到于是同学这么爱捉弄人，非要我说出来......”
抓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么——”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从嘴唇传来，一股淡淡的橘子味流入我的齿间。
“......咳咳咳......”
真TM糟糕，初吻竟然被呛到了。
我迷离地看着黎姗姗，看着她的嘴唇正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
“不要说话！你再说我就会哭出来的！”
你已经在哭了哟。
完蛋，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快想想办法啊！活了二十多年的于是君！
“于是同学......”
“啊？”
“喜欢......”
诶？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于是同学！”
她大声地对我说。
“但是......于是同学似乎已经给了我答案了呢——”
“这样似乎就够了呢，没关系哦，于是同学！”
......
我完全不懂恋爱。
有时候我甚至搞不懂为什么那些多愁善感的人，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而已。
所以这一刻我本能地不想要伤害她。
仅此而已。
......
“黎同学！”
我叫住了她。
“我不懂得什么叫喜欢，总是自以为是、任性......所以啊！我想要喜欢你啊，黎姗姗！”
“真的是......于同学真是个好人呢。”她背对着我，“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受不了，你走吧。”
“诶？”她愣了一下。
“我说我受不了这么恶心的自己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
我握紧了拳头。
她似乎又哭出来了，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自行车的轮子还在慢慢地打着旋，慵懒的太阳丢下了橘红色的天空。
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糟糕！她摔了一跤！
“没事吧！”
我跑过去想要扶起她。
她拍开我的手，
“不用了。”
我看了看她擦破的膝盖，蹲了下来把后背留给她。
“为什么......”
“嗯？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对我那么好......却又不能......不能接受——”
“因为黎同学，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啊。如果好女孩都不能被好好对待，那么就没有人愿意再当好女孩了。”
我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黎姗姗同学能够振作起来，因为每天元气满满的你才是最真实的吧。”
“嗯？怎么了？”
我扭头看见泣不成声的黎姗姗。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够遇见于同学，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呢......”
应该吧......
“那好吧。”我一把抱起她，“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挣扎了几下，跌倒的疼痛让她停了下来。
“太狡猾了......我讨厌你的温柔。”
“嗯。”
......
“谢谢你送黎子回家！”
黎姗姗的妈妈，开了门。
“不用......”我看了一眼缩在她背后的黎姗姗，“我们是朋友。”
“欢迎以后来做客哦！”
嗯，好的。
门轻轻地关上。
“我嘛......应该是不需要情感的吧。”
“朋友就足够了......”
“大概......”
巷子里的灯亮起，昏黄的街道，一座座慢慢亮起来的住宅。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有过呢——”
......
“喂！小于，这道题怎么写啊？”
面前的女孩子把脸凑近我，温暖的鼻息让我浑身一颤。
“那个那个......”
“雨沫！不要再逗他啦！于是还是小孩子呢。”
站在旁边的短发女生拉着她的手臂。
“抱歉抱歉，一看到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就会忍不住调戏一下啦。”
雨沫吐了吐舌头，“难道说雅云吃醋了嘛？不会吧不会吧～”
“不要胡说！我只是......”
雨沫咬了咬雅云的耳根，她的脸像练习册上的化学反应一样变得绯红。
雅云发烧似的低下头。
“不过嘛，于是很可爱哦，雨沫姐姐可是很喜欢你的哦。”
她的手掌拍在我的脑袋上，然后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那个，这道题我写出来了！”
“诶？”
“它的核磁共振氢谱有五个峰，还有酚羟基......所以——”
“嗯嗯嗯，雅云你会了没？”
我歪头看向站着的雅云。
“大概懂了吧......”
我瞥见了她嘴角的弧度。
.......
“于是，我喜欢你......”
雨沫把我逼到角落，比较高大的她抓住我的肩膀。
我见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雨沫，看起来很娇弱，不像往常那样强势。
“抱歉，我......”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雅云的吧。”
“啊......我——我不知道......”
“呐，你还小呢，说不定以后就会回心转意了呢，我可等着你哦。”
她甩过头去，却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为什么雨沫姐，会喜欢我？”
我低头看了看瘦小的自己。
“笨蛋，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无论你比我小还是大，遇见了于是，就是我整个高中最棒的回忆了！”
“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因为跳级上来，大家都觉得我是小孩子，除了聪明一点，运动什么的完全不行啦......虽然平时大家都对我很好，但似乎我们的距离很远。所以，我不明白雨沫姐会喜欢我。”
我被抱住了，温柔的触感刻在了脑海中。
“我都说了，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不懂......”
“没关系。”
我的肩膀落上了几滴水。
“下雨了呢，雨沫姐。”
“嗯，下雨了。”
......
“雅云她，真的一点都不坦诚呢。”
......
我翻看着手机通讯录，有几个，一直存着却没有勇气打出去的号码。
“我可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啊，似乎在我印象里，恋爱总是难受的。”
哦，对了，还有余婵和罗晓。
也真是小孩子耍脾气呢，这不是还挺恩爱的吗。
就算他们很讨厌，我还是真心地祝福他们能过下去。
“青春啊，没有心的人也螚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