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惊吓的问话来自王琳。
她昨晚是在见到龙葵、确定王沄回来了,王微之也被囫囵带回来之后,才在崔有山家的安抚下,睡下的。
睡得晚,加上崔有山家的特意给她点了安神香,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听说王沄在这,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整治王微之的王琳就过来了,哪知道,一靠近就听到这个一句“没救”。
她被吓得声音都变了!
王沄瞪了王函之一眼,连忙起身去扶王琳:“我和祖父在说笑呢?姑姑莫怕!”
“说笑?”王琳一脸不相信,想都不想就问:“人真的是好好儿的带回来送回去了,对吧?”
“确定带回来了!”
王沄扶着她坐下:“龙葵回话的时候没和你说吗?我半路上遇到睡不着的曾祖父了!”
“你想啊,我真要把子知叔叔给怎么着了,他能干吗?”
被王沄这么一说,王琳笑了,也放下了心:“那就好!”
“那你和父亲说什么没救?”
“我与祖父说啊,我都这么努力的表现自己了,曾祖父要再不能确定我有多出色、有多难得,那他的眼睛就真瞎了,没救了!”
王沄一脸顽皮,很自然的给了王琳一个答案。
“哪有这样说长辈的!”
王琳忍不住伸指头重重的在她脑门上按了一下:“没大没小没规矩!”
这一指头,让王沄忽的红了眼。
“沄儿?”王琳一惊,王函之也惊诧的看着这一瞬间忽然有些感性和脆弱的王沄。
“没事!”王沄眼里泛着水光,嘴角的笑却格外开心:“就是你好久都没这样教训我了,忽然来这么一下……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对我!”
王琳原本只是顺手那么一下,被王沄这么一说,心头忽的就酸了,展臂抱她:“都大姑娘了,还好意思撒娇!”
以前……在她还是崔琳、王沄还是王迎璋的时候偶尔会这般透着亲昵的教训她,之所以是偶尔是因为李忍冬作祟,她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种亲昵的互动就更是稀少。
等没了崔安李忍冬,倒是没人再阻碍她们亲近,但王沄整日整日的都是功课……这么算起来,她们还真的是很久没有这样了。
她不知道的是王沄口中的很久更久,久到多出了一辈子。
被她那么一抱,王沄热泪盈眶,就那么靠着她,半步都不想挪了。
还是整个人泡在了醋缸里的王函之轻咳两声:“琳儿,你过来就只想知道沄儿有没有把子知怎么样吗?”
王琳点头:“是挺担心沄儿借机狠狠地整治人家……”
她放开王沄,让她坐自己身边,问:“你昨天把人带去什么地方去了?”
“带去吓唬了一顿而已!”王沄轻描淡写的说着:“像他这样的肆无忌惮的,问题出在胆儿肥,狠狠地吓唬吓唬、收拾收拾就好了!”
“哦~”王琳信了。
王函之不信,他斜睨着王沄:“你也说了他胆儿肥……”
“胆儿肥的人是能吓唬一顿就能收拾的吗?”
“说说,怎么吓唬人的?”
“也没什么!”
王沄眼睛忽闪忽闪的憋着笑:“也就只是乘着夜色带去吕家岗,让他五石散药性去了的时候,在吕家岗醒过来而已!”
王函之猛吃一惊,眼镜瞪得浑圆:“吕家岗?是我想的那个吕家岗吗?”
王沄点头。
王函之忍了忍,没忍住,喷笑出声:“绝了!绝了!”
他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那小子醒来的时候一定吓得屁滚尿流吧!”
王沄想了想,摇摇头:“一开始被吓得挺惨,我让人弄出点儿动静之后就缓过来了,还敢威胁咒骂……他一点都不像其父,更像大伯祖母,有胆气!”
“我也听说了,都说大嫂对所有孩子的教导都非常上心,他们兄妹五个都非常好,不肖其父……啧啧,不肖其父,夸孩子的时候用这词,这为人父的有多差劲,可想而知!”
王函之如今也会阴阳怪气了:“真不知道某些人听了这话会什么滋味!”
“吕家岗是什么地方?”王琳好奇的问了一声。
“琅琊唯一的乱葬岗!”
“乱……乱葬岗?”王琳眼睛瞪得浑圆:“沄儿,你把人半夜丢乱葬岗?你这也……你也不怕真的出什么问题!”
“我在一旁陪着呢!”王沄微笑:“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何况,最后还是把人囫囵带回来了!”
这……王琳一阵无语。
王沄笑着看着她:“姑姑想问的应该不止是我怎么整治子知叔叔吧?”
“嗯,原本还有别的,但现在……”王琳顿住,想了想:“我觉得没必要再问了。”
“什么?”王函之看看女儿又看看孙女,总觉得两人在打哑谜。
“昨天沄儿前脚一走,后脚就有自称是堂妹的人来了。”
“我不好拒绝,就见了人。”
“先是套近乎,然后又夸沄儿能干,然后说起过继的事……话里话外就两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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