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跟他们一起回了寝室。

　　 他翻出身份证，又火速洗了个澡，再换了身新衣服，吹了个发型，才出了门。

　　 池舟觉得好笑。“又不是去开房，也不知道搞这么精致做什么……”

　　 顾清川道出事实：“他心情很好。”

　　 “哼哼……这是他聊得最久、唯一主动约出来的一个女孩子，心情自然好咯。”

　　 顾清川浅浅思考一瞬。

　　 “……你也想去网吧吗？我可以陪你，我明天没事。”

　　 “不想，谁要跟……你，待网吧。”池舟嘴向下撇，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顾清川表情失落：“……好吧。”

　　 “我跟你拿上身份证出去……那只能是去开房，懂吗？”池舟凑到顾清川身旁，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带了些勾引意味地说：“……要去吗？”

　　 顾清川瞳孔震颤。“开、开房？”

　　 ……是他想的那个房吗？

　　 “嗯。”池舟点头。“宿舍的床太小，有些影响发挥。”

　　 绯色爬满顾清川整张脸。

　　 他憋了半天，最后开口：“……不去。”

　　 他很想，很想跟池舟发生更加亲密的接触。

　　 但是，发生更加亲密的接触前，他还有需要确认的东西。

　　 ……他不想，再这么糊里糊涂地纵容自己了。

　　 “切……我去洗澡。”池舟放开顾清川。

　　 顾清川点点头：“嗯。”

　　 ……

　　 在正式洗澡前，池舟惯例得坐在马桶上玩会儿手机。

　　 在各个APP都划拉几道后，又觉得实在无趣。

　　 握住手机浅浅思考一会儿，他点进微信，找到了徐雾，并给他发去了消息。

　　 【在做什么？今晚还回吗？】

　　 徐雾很快回复：【去跟人打了会台球，马上就回。】

　　 池舟：【向徐雾转账-500】

　　 池舟：【今晚别回来了。】

　　 徐雾：【……】

　　 徐雾：【已收款-500】

　　 徐雾：【明天可以回了给个消息。】

　　 池舟：【嗯。】

　　 徐雾的上道让池舟心情好了些。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哼着欢快的小调，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身体。

　　 *

　　 池舟洗澡的时间有些长，出来时，面上都是被水蒸气氤氲出的淡粉色。

　　 顾清川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你去洗吧。”池舟把干发巾搭在椅背上，插起吹风机，慢慢地吹头。

　　 吹风机有些吵，顾清川便没有同池舟说话，拿着早已经放在一边的睡衣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

　　 也许是那香气在池舟身上停留过，顾清川闻着，竟有些醉意。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模拟池舟洗澡时的样子。

　　 他甩甩头，暗骂自己心思不正。

　　 打开热水，顾清川一边冲澡，一边扶着墙想，到底要怎么跟池舟说。

　　 如果说了，他能承受住……最差的结果吗？

　　 如果不说……那将来池舟想要抽身的时候，自己又凭什么挽留？

　　 ……

　　 思绪乱成了一团。

　　 他觉得自己碰到了人生中，一个最大的难题。

　　 *

　　 “这么久，你是在里面打斐济了吗？”

　　 顾清川刚一出来，池舟就毫不客气地问。

　　 “没有……”顾清川无奈。“只是想事情入了神，忘记时间了。”

　　 “想什么？”

　　 “……没什么。”

　　 “不说算了。”池舟勾勾手指头。“过来。”

　　 顾清川走过去：“嗯？”

　　 池舟拉着顾清川的衣领，将人拽弯了腰。

　　 “还嗯？我叫你能做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顾清川扶住他电脑椅两边的扶手，垂着眸说：“待会徐雾要回来了，去床上。”

　　 “你真是想事情想糊涂了。”池舟松开顾清川衣领，转而探进他因为弯腰而空出来的衣衫里头。“门禁时间早就过了，他今天应该不会回了。”

　　 顾清川瞥一眼池舟电脑上的时间。

　　 “嗯，寝室门关了吗？”

　　 池舟：“早关了。”

　　 “嗯……”顾清川轻笑一声，腰弯得更低。

　　 他双手捧着池舟的脸，将唇印了上去。

　　 池舟掐住顾清川腰身，挺直背脊主动迎合。

　　 接过这么多天吻，两人都已经熟练掌控了接吻的节奏。

　　 顾清川的亲法愈加缠绵。

　　 很快，池舟又气喘吁吁。

　　 他一双眸子水光潋滟。

　　 “哥……我想要点其他的。”

　　 顾清川与他鼻尖相抵，轻声问：“什么？”

　　 “你说呢？”池舟哼唧两声，在顾清川小腹徘徊了两下。“你帮我，我也帮你，好吗？”

　　 顾清川：“……”

　　 ……难怪他才出浴室，就遭了那一问，原来是早有预谋。

　　 “行吗？哥？”池舟眼神亮晶晶的。

　　 顾清川：“……”

　　 他发现，自己好像，很难拒绝。

　　 “我们……”顾清川鼓起勇气开口。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决定，就趁着今晚寝室只有他们两人，好好的，开诚布公地跟池舟聊清楚。

　　 “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忙的关系吗？”

　　 他眸光闪烁，眼睛看着池舟裸露在外的锁骨。

　　 他从来没在这里落下吻过。

　　 “当然是。”池舟没有一丝犹豫。“哥之前不是帮过我一次了吗？”

　　 “那他们，也帮过你吗？”顾清川话里的醋味溢了出来。“张明和徐雾，都帮过你？”

　　 “……神经。”池舟扭过脸去。“谁会要他们帮。”

　　 “那你说……”

　　 “哎哎哎，我承认。”池舟打断顾清川说话。“我就让你帮过我，怎么着吧？现在是要跟我算账？”

　　 顾清川继续问：“为什么让我帮你？”

　　 “因为……因为你长得好看呗。”池舟理直气壮。“脸好看、腿好看、手也好看……我这叫择优录取，懂不懂？”

　　 “嗯……懂了。”顾清川轻点头，又换了个问题。“你跟他们都……睡过？”

　　 “之前带他们出去旅游，是睡过一张床……怎么？你还要翻我的旧账？”

　　 “嗯，想翻。”

　　 池舟‘哈’一声。“凭什么？”

　　 顾清川捏住池舟下巴，俯身同他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因为，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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