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细微的源石气雾,顺着呼吸,不断涌入鼻腔内,呛人的很。
拉普兰德撤掉体内的源气,整个人投入源石雾气内,疲惫的闭上眼睛。
自四岁开始,她就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杀人。
不需要对错,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人性。
而她……似乎格外的拥有天赋。
那个自她四岁开始,会夸奖她几句的父亲,也突兀的变得陌生了起来,变得无比的冷漠。
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温暖的人,突兀的,变得陌生了起来呢?
拉普兰德已经不想……想了。
她很累了。
战斗间带来的癫狂,腥血刮破肌肤间的扯痛,不会有任何快感,只有深入骨髓般的疲惫。
明明……最开始,她只是想要父亲的夸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呢?
‘咔拉咔拉……’
依稀能感觉到,刺痛的,像是蠕动的针刺,在喉咙间不断蔓延,生出,而后贯穿腿部,将自己切成四分五裂的千层酥,密密麻麻的……
‘嗒……’
‘嗒……’
就在这时,一道迟缓的脚步声,在耳边接连响起。
“唔……”
她吃力的睁开眼角,才发觉眼皮似乎被源石形成的甲壳阻挡,只有一小片缝隙,可以看见面前的事物。
那是一个漆黑的身影,看不清晰,但其面貌之上,是一片殷红的血色,格外渗人。
就好像是冥河之间的无面死神,专门收割死亡的灵魂一般,空洞、毫无声息。
“我是……死了吗?”
没来由的,她内心自问道。
“……”
郑彬看着场内四散的源石雾气,血面之下,眼角不由抽搐。
他在告别雷德等众之后,正打算四处寻找一些境界高的特殊人士,毕竟狼卫的选拔,大多都是一些见惯腥血,被叙拉古的秩序洗脑的人员。
正因如此,他才要另辟捷径,寻找一些新的人才!
就在这个关头下,他敏锐的感知到斗兽场区域,突兀散逸的源石毒雾,当即赶到这里!
‘哗啦哗啦……’
眼前,是遮蔽视线的黄雾,依稀可见空气中,浮动着一些漆黑的细腻碎块,郑彬不由叹气。
感染的源气,普遍被称为毒气,是很特殊的。
在天地间,灵气无处不存,而源气,是人体内自产自销的东西,而这种毒气,普遍出现在一些崩碎的源石上,一旦触及,寻常人都会被源石寄生,进而感染,哪怕是修炼者,也无法幸免。
然而……
郑彬很是特殊。
他体内的源气,对这些被感染的源石毒气,有着令人不敢置信的吞噬作用!
‘哗啦啦……’
恰如一片殷红的游海,在空中流转,顷刻间将所有消逝一空。
就在这时,他看着面前被源石寄生的鲁珀少女,不由双眸微凝。
“感染者?”
在叙拉古内,郑彬游走各处,寻获到的感染者,可谓是少之又少。
毕竟这里的人口耗减速度,实在是快的可怕,再加上修炼源气的人盛行,对感染毒气自然也有所防备,感染者自然是乏善可陈。
然而面前的……
“……”
他低下身,右手按上那恍惚的鲁珀少女,体内的源气在这瞬间,往手上不断生出。
‘咔拉咔拉……’
在血霞的光彩下,拉普兰德迷茫的抬起头,只觉的视线愈发模糊。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在血色源气的吸噬下,逐渐显露出真容的鲁珀少女,郑彬不由双眸微凝。
面前的少女,灰白的长发,延绵及腰,杂乱而又潦草,一张清冷丽质的面貌上,数道刀疤自眼角划过,平添几分凛人的寒意。
然而在源气的感知下,他能很清晰的探知到,这个鲁珀少女,浑身上上下下,遍布数不清的伤势。
这哪怕是行走,都会浑身发痛的伤势,是如何在一个少女身上出现的?
他很疑惑。
尽管他知道叙拉古的‘选拔’,极为血腥,但这种对孩童的训练,可谓是过于残忍。
“萨……萨卢佐……”
鲁珀少女吃力的嘟囔出声,说到这,不由双眸颤抖,摇了摇头:“我叫……拉普兰德。”
她感知着发絮传来的暖意,不由疲惫的迷蒙起眼角,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与面前的‘死神’不断重叠在一起。
是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
没有人,能在如此近距离接触源石雾气之后,还会毫无感觉。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遍布全身的刺痛感,在这只按压在手上的血光照耀间,全数化为乌有。
如果说人对死亡有一种很明显的直觉,那必然是苦痛消去之后的……温暖。
“这样啊……”
郑彬扫视着周遭的痕迹,已然分析出了情况。
叙拉古的罗玛角斗场,给予上流、家族人众进行参观,甚至还有狼卫参与……
在这里,一些监狱的重犯,嗜血的野兽,甚至还有一些为了金钱的武夫,会不断的入场,成为供外人观赏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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