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文杰这位平日里散漫的少年,被激发潜力后,竟能展现出如此非凡的勇气与智慧,深思熟虑,行事周密。
刘勋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竖起了大拇指。
毕竟,他巧妙地引开了守卫,此策实乃英明。
“尔等胆敢令我的两位守护陷入沉睡,还敢泰然自若地立于窗畔,与仆从谈笑风生,对我这伤痕累累之躯,真是失礼至极。”
榻上之人语气温和,半倚在华丽的床幔之中,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孙力扬凝视着来者,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惊惶或愤怒。
“若非尔等挡吾前路,吾无需出此下策。未想到探友之行,竟需动用武力,实非吾所愿。”
刘勋端坐于访客之椅,目光扫过倒地的守卫,轻轻耸肩。
“感受如何?孙全明出手不留余地,在施展‘佛手定天’后,又暗中加力于汝。
那一掌虽看似温柔,却蕴含十成之威。
此位孙府公子,根本不将我视作对手,即便是对待外人,亦不会下此重手。
然他对你出手,显然欲借比试之名,送你往黄泉之路。”
“医者已为我详查全身,言道体内细微脉络稍有损伤。身上淤青颇多,只需静心调养,便可逐渐复原,唯需时间而已。”
孙力扬嗓音低沉,一字一顿,生怕用力过度,损耗过多灵力,再次震荡内腑。
“但汝是如何得知?莫非在探视之前,汝已向医者询问过吾之状况?”
医者皆守其职,无论何种身份,除非是亲属,否则不会将患者病情泄露予他人。
“昨日孙全明对你下手,吾尽收眼底,你身上的伤痕难逃吾之法眼。你不会真以为,吾无法应对那位公子吧?”
刘勋昨日未展露真身,在他显露神通之时,孙力扬早已昏迷。
误解他不如孙全明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不愿显得软弱无能,尤其是在背地里。
“观你今日神采奕奕,吾便知昨日与明兄的对决,是你获胜。抑或是叔父心情大好,下令终止比试,但以其性情,绝不可能中途喊停。”
孙力扬轻轻勾勒出一抹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何以知晓非孙老先生下令终止?宴会上宾客云集,让他们目睹这般争斗,似有不妥。”
闻此言,刘勋感到孙力扬这位初归孙家的青年,似乎对孙成龙颇为了解。
“叔父乃极重荣誉之人,绝不容许任何有损家族声望之事。你出自边缘化的家族,在他眼中,你战斗技巧远逊于孙家嫡长孙。”
孙力扬的眼神更显沉重。
“吾在孙家从未受到真正栽培,无论商业才智还是武艺,吾皆被视为最不堪者。即便孙尚那小辈,亦能轻易胜过吾。”
... ...
即使是最幼小的部落后裔,也能轻易超越他,这般存在不仅在族内遭受鄙夷,外界也必然将其视如草芥。
这几句话中,刘勋仿佛再度沉溺于过往那些刺骨的冷漠言语与鄙夷的眼神。
那感觉如同被无尽深渊的寒风所吞没,每一步挣扎只会将自己推向更深的绝境,最终只能屈服,任由寒冷的狂风将其灵魂冻结。
“然而命运弄人,孙老族长的计划落空了。他最为宠爱的长孙,在与古老世家的对决中丢尽了脸面。那一夜,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了他们应有的回应。”
刘勋的手指缓缓凝聚力量,如同捕猎的雄鹰,准备展翅高飞。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自从我认识明兄以来,从未见过他败于任何人之手。”
孙力扬看着刘勋认真的神色,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
“这种事情有何可笑之处?你的明兄,如今正被困于病榻,由一队高明的巫医看护,连话都说不出。”
刘勋昨日虽未下杀手,但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命门,足以令其卧床三日无法动弹。
“刘勋,既然你有如此非凡的能力,为何初见之时要在我兄面前表现出怯懦?”
孙力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猜疑,夹杂着愤怒的火花。
这微小的火焰也被刘勋捕捉。
他深知,若非自己刻意回避,孙力扬不会为了保护他而挺身而出,也不会受到孙全明那等毒辣的袭击,也就不会被困于此病榻。
“我的伪装只是想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谁料到力扬少主如此重情重义,竟会为我而挺身而出。”
原本刘勋打算,只要装成无力抵抗的模样,忍受几句嘲笑也就罢了。
只要不激怒孙家,不在古老世家前失态,说些缓和的话来平息争端就足够了。
孙力扬的突然介入,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实在难以相信你能战胜明兄。”
孙力扬摇着头,目光游离,怒意仍未完全消散。
这表情让刘勋明白了他的心情:他不甘心为别人冒险而受创,结果却是一场徒劳。
“无论你信与不信,事实已定。我今日前来,除了解释并表达谢意,也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
关于孙家的恩怨,刘勋并不愿过多提及。此时,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普通的针,而是一根神秘的银光闪烁的针灸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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