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三楼拐角处的一间主卧内,秦政连轴工作三个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总算不负众望的累倒了。
胖墩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秦政恼怒蹙眉:“你有病吗?轮得到你来给我削苹果?狗血电视剧看多了?”
被嫌弃的胖墩眼皮子都没掀,苦口婆心道:“你看你,生病了还这么爆的脾气,平时到哪儿不是一群人跟着,现在累趴下了,还不是只有我和你儿子陪着你,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要放在心里,下次别冲他吼,他成年了,你这样下去会变成万人嫌的。”
俗话说的好: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疾病草怕霜。
秦政这病来的突然,医生也没查出具体病因,只说是累的,给挂了好几瓶葡萄糖了。
“我不让你削苹果,你给我扯这么一大堆,这张嘴这么能说,怎么不见你去闯一番事业,成天在家躺着啥也不干,那臭小子也被你带坏了,全科加起来总分不过百,我都不知道从何骂起。”
胖墩一只富士山苹果削好了,趁他张嘴说话,直接堵住他的嘴。
“服了你了!都这样了还逞强,不过百又怎么样,那可是你的Y染色体,你的基因,你亲儿子。”
实木门响起“咚咚”两声。
陆承宴拯救了差点要打起来的两兄弟,淡笑着说:“秦先生,听胖墩说您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对于陆承宴,秦政是客气且尊重的,别的不说,光凭他大学期间帮他做了公司的全套管理系统,且分文不收,这份尊重也是应当的。更何况,有他在胖墩身边,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放心的。
“承宴,谢谢你来看我,我好多了。”
男人之间简单寒暄几句,陆承宴和胖墩便出去了,医生说秦政要安静休息几天,最好别去打扰他。
胖墩刚关上门就开始吐槽:“真是要钱不要命,说实在的,秦老大赚的钱早就够我们花三辈子了,搞不懂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陆承宴深表理解,“还不是为了你和秦嘉熠,知足吧,你哥哥对你们真的很好。”
胖墩沉默片刻,抬起宽大而肥硕的手,从陆承宴口袋里捞出烟,敲出一根含在唇边,“那你呢,跟欢妹妹有什么新进展?”
陆承宴手中的打火机砂轮发出摩擦声,替他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说:“我有数。”
胖墩嗤笑,“别说我不是兄弟,这事儿我可提前跟你报备过了,到时候别骂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陆承宴洗耳恭听。
“秦嘉熠那小子,对欢妹妹也有点那方面的心思。”
陆承宴第一反应竟是自卑,他到底比她大了十岁,她也从没跟他聊过同龄人之间的话题,会不会有代沟?那怎么办才好?她喜欢秦嘉熠吗?到哪种程度,亲嘴还是……
短短一瞬,惊恐万千。
胖墩打开手机的相册,里面全是秦嘉熠拍的照片,除了全国青少年主持人大赛上的正面照,其他全是背影。
春天,她翘课在樱花树下看书,双腿交叉席地而坐,书放在草地上,双手支撑在两边,从后面看,像在打坐的道姑。
夏天,她穿运动服在操场上撒欢,脸上灰扑扑,手腕上还有结痂的伤痕,是自己左脚绊右脚摔的。从后面看,像在战斗的勇士。
秋天,她懒散靠在椅子上,右手转笔,左手塞在桌肚里,掐着一根辣条。从后面看,像伺机而动的间谍。
冬天,她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独自踩着石板路的小格子,蹦蹦跳跳。从后面看,像降落人间的天使。
陆承宴看的眼睛都直了,眸底闪过一抹阴冷,“哪儿来的?”
胖墩:“秦嘉熠手机里的,我拍了几张而已,我想了好几天了,他应该不是单纯的喜欢拍人家的背影吧?”
陆承宴收起情绪,不辨喜怒的说:“知道了。”
秦政暂时没力气下床,杜思雨早被家里人接回去了。今晚的晚餐是三男一女共同享用。
陆承宴跟秦嘉熠面对面坐着,胖墩坐在主位,沈寻欢在他左手边。
秦嘉熠时不时打量大口干饭的沈寻欢,每次看她吃饭,自己的胃口也会跟着变好,那种不显山露水的笑意,是从心底漾出来的,有时候连当事人都察觉不到。这笑意落入某人眼中,登时如芒在背。
胖墩眼里只有沈寻欢,黄豆炖猪蹄是一碗接着一碗的盛给沈寻欢,并摸了摸她的马尾辫,温柔叮嘱:“欢妹妹,你用脑比较多,还费心费力给傻子上课,多吃点,不够还有,胖墩哥哥保证管够。”
沈寻欢咽下一口鲜香入味的猪蹄肉,随手拽起胖墩的袖口擦嘴,被陆承宴制止。
“用纸擦。”
胖墩扭头朝他翻了个360度的白眼,“宴哥,我就喜欢给妹妹擦嘴,她不用我袖口擦嘴,我就浑身不舒服,你不爱看就捂住眼睛,ok?”
陆承宴被噎得无语。
这顿饭,是陆承宴这辈子吃过最煎熬的一顿饭,菜都是好菜,就是人不得劲。
饭后,沈寻欢跟胖墩一起,找厨师研究下一顿的食谱,厨师是海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正在厨房里做蛋饺,铁勺在火上烧到发红,再将金黄色的鸡蛋液洒在勺子上,等到凝固变型,再加入调好的肉馅,两边对着,便是一只鲜美可口的蛋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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