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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你的眼泪,是为他而流,还是为我而流

永恒不朽 郭克 16056 2025-02-25 12:43

  振风盯着咖啡杯里的花纹。

   “我叫你坐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你和她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振风抬头。

   “你的家人一定已经告诉你了,你结了婚,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觉得,你和她见面是明智的选择吗?”

   振风握紧了杯子,抿唇不语偿。

   “失忆其实也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好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你――”振风直视着王梓的眼睛:“是怕我抢走她吗?撄”

   王梓看着他,猜测着她在他心里此刻的份量,为什么提到她的时候,他眼里却没有迷茫了呢?反而是一种坚定与执着。

   这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王梓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冷道:“是怕你带给她痛苦。”

   “痛苦?”振风愣住:“我不明白。”

   她在国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开心的啊。

   他们就像幸福的一家人。

   “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失忆了。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以后――你或许会明白的。”

   莫莫坐在池边,埋头于自己的心思。

   “妈妈,你再撒鱼料,会把鱼儿撑死的。”忘忘忧心地提醒道。

   莫莫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鱼料,把儿子拉到面前,细细地看着:

   眉毛浓郁,像他;眼睛很大,像自己;鼻子高挺,像他;嘴唇温厚,像自己;下巴微翘,像他。气场和专注的神情也像他。

   这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

   那些相爱过的岁月。

   一如昨天,却早已经年。

   “你爸爸……他怎么没来?”莫莫忍不住问。

   “你想他来?”忘忘转了转眼珠。

   “没有啊。”莫莫矢口否认。

   “那你是不想他来罗?”

   莫莫张口莫辩。她越来越发现,这孩子心思细腻得很。

   “难怪――”忘忘歪着脑袋,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

   。

   “难怪什么?”莫莫好奇。

   “难怪爸爸都到家门口了却突然让小四叔叔带我过来,自己又回去了。”

   “回去了?”莫莫的心一沉,想起昨晚两人争执的一幕,他,是在生气吧?

   “我和爸爸来了几次你都不在家。妈妈,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

   “没有。”

   “真的没有吗?”忘忘凑近莫莫面前:“妈妈,你怎么眼圈红了?”

   “没事。可能看鱼看久了。”

   “唉,你们大人啊,总爱忽悠我们小孩子。”忘忘像个大人一样叹气,摇头。

   莫莫被忘忘一说,接不上话来。

   “妈妈,我今天听曾奶奶说,下个星期天是爸爸的生日,你可要准备礼物喔。”

   振风离开咖啡馆,像个失魂的人一样在街上游荡着。

   人来车往,高楼大厦,却没有他熟悉的。

   他就像一个走错时空隧道的陌生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见前面的方向。

   十字路口。

   一个小混混乱闯红灯,差点被急驰而过的汽车撞倒……

   一个片断一掠而过。

   振风神经一紧,牢牢抓住。

   他垂头,闭上眼睛,两手握紧。

   他听见风声,

   听见急促而惊悚的撞击声。

   一个女人推开了他,身子像片羽毛一样飞了出去,血流了一地……

   她倒在他怀里流着眼泪在笑!

   是谁?

   她是谁?

   那模糊的五官……

   他想走近去,看清些,再看清些……

   碎片向他迎头飞过来。

   他“啊”的痛呼一声,蜷缩着身子,抱住头,蹲在马路边。

   回到家,小丫正在哼唱着歌儿哄孩子入睡。

   那低沉忧伤的旋律,那细细低诉婉转的音调……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熟悉?

   振风靠着记忆,和着小丫的音,附哼着梦中的调子。

   “哥,你怎么会这首韩文曲子?”小丫回头,奇怪道。

   “这是韩文?”振风诧异。

   “嗯。是很有名的韩剧《冬季恋歌》里面的插曲。”

   “不是摇篮曲吗?”

   “不是

   。是爱情歌曲。恋人对恋人唱的。大意是,我要保护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守着我们的约定,在原地等我。”

   “我听过――”振风看着窗外,喃喃道:“在我昏睡的时候,我听过。很悲伤的曲子。”

   “那一定是诗音唱的。我们当时一起学的。”

   “诗音……”振风呓语,脑海里浮过一个女人清丽的面容和细碎哀伤的吟唱。

   她就是每天坐在他床边给他按摩,给他唱歌的那个人?

   她唱的时候,心情也一定是悲伤的吧?

   振风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上楼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离开自己?

   振风站在窗前,站到两腿发麻。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

   雨很大。

   雨点打在窗上,滑下条条水痕,如交叉的枝丫。

   振风在袅袅的雨雾中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

   那是一个少女拍门的声音。

   他定了定,手上的烟头掉落于地。

   那个少女站在瓢泼的雨中,很伤心很急切地喊他开门。

   可是,

   他为什么不开?

   他为什么不开?

   任何人听到那样苦苦的哀求都会心动,都会不忍,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开?

   他像是从梦中惊醒,两手抚着耳朵,身子倚在墙上。

   可是,仍然有声音穿过未知的地方,穿过重重雨雾,穿过层层阻隔,进入到他的耳膜里:

   不就是被女人甩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被你甩了十几次了也不见我整天借酒浇愁!”

   “你现在是不是特讨厌我特恨我?”

   “是不是觉得,要不是我从中插一脚,你和她说不定早成了?”

   “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你和她也成不了!”

   “因为她――这里,已经满了。容不下别的人。”

   “你如果爱她,就该放手,成全她。让她走吧,她走了,你还有我,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对于我而言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之前的空白都只为了等待你的填满。”

   “妈妈,我爱他!我就爱他!”

   “李振风,别忘了我们的四年之约啊。”

   ……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李柔兰推开门,看见莫莫坐在床上正在织东西。

   “我还不困。”莫莫说完,不由自由地打了个呵欠,看着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

   。

   母亲走到床边,看了看:“这手套好像是男款的吧?”

   “噢。过几天王梓生日。”

   “难怪。”母亲嗔笑地看着女儿:“还说你心里没有他?”

   “妈――你别多想。他是忘忘的爸爸,我送件礼物给他还不应该吗?”

   “应该是应该。但随便到街上挑一件不就行了,何必在这熬夜?”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挑剔的毛病世上少有。外面那些花钱买的,他哪会看上?”莫莫说完又打了个呵欠。

   “我觉得,只要是你挑的,他都会喜欢。你都困成这样了快去睡吧,我替你织点,反正我白天也没什么事做。”

   “不,不用――我想自己亲手把它织完。”

   “你呀,明明有他,为什么却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唉――”母亲叹口气,看着莫莫垂头不语,拍了拍她的手:“快睡吧,都快一点了。”

   莫莫看着母亲苍老的背影,又发了一会呆,拍了拍脸,强打起精神,继续在明黄的灯光下飞针走线。

   振风满头大汗,嘴里胡言乱语,任小丫怎么叫就是不醒,而糟糕的是,念念发高烧了。

   莫莫是被手机震醒的。

   她打了个激灵,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这才发现自己织着织着竟睡着了。

   当看到来电显示“小丫”时,莫莫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手机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小丫慌乱的声音:

   “怎么办?哥病了,念念也发烧了,怎么办?”

   听着电话那头孩子的哭声,莫莫的心揪在一起:“小丫,小丫。念念怎么了?”

   “她发烧了。”

   “莉姨呢?”

   “外婆去世,妈妈和爸爸奔丧了。怎么办?”小丫六神无主。

   “孩子发烧的话,你先拿冰袋给她敷上,我这就赶过去。”

   莫莫搁下电话,急着起身,忘了腿上搁着毛线针,手被尖尖的织衣针划伤,火辣辣地疼,红红的血冒了出来。

   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抓起外套和包包就冲了出去。

   一捆圆圆的毛线团滚到地上,扯出长长的一截毛线。

   雨还在下。

   莫莫赶到那里时已经凌晨五点了。

   体温计一探,看了看上面的度数。莫莫当即决定送往医院。

   振风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苍白,头上冒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抱着念念,坐上了莫莫的车。

   孩子是上午十点退的烧。

   莫莫要振风去看医生,可是他坚持说自己没事。

   莫莫只好拿了感冒头痛药,买了热粥回来逼着他吃下去。

   振风粥还没吃完,抬头一看,莫莫已经坐在那,一手托着腮帮子,撑在桌上一晃一晃地打起了瞌睡

   。

   振风把剩下的粥倒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悄悄地坐在旁边,把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

   窗外的树被风一吹摇摆起来,和着不知哪里传来的悦耳风铃声,渐渐模糊了振风的视野,却又慢慢清晰起来。

   他看见,床上也是躺着一个孩子,他也曾这样搂着她坐在病床前,她的身上也是披着他的衣服,他们就像夫妻,像父母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啊……

   啊……

   脑海里的影象正在放映,却又遭遇了黑白断片。

   振风的头痛又发作了。像一双黑手扯着他的神经。

   他一手搂着莫莫,一手敲着自己的脑门,想以此来缓解那里的疼痛。

   莫莫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依靠的人的不安,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

   振风停止了敲头的动作,紧张地看着,害怕惊醒了她。

   是做了不好的梦吗?

   为什么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是拧着的?

   振风伸出左手,轻轻地,细细地抚上她额头上的皱褶,像个孩子似的,认真地,执着地,一笔一笔地抹顺。

   感觉到脸上的异动,莫莫又噘着嘴,不悦地呓语了句什么。

   振风看着她淘气的样子,笑了。视线落在那两瓣温厚的唇上,像着了魔似的,怔了怔,俯下头吻了过去。

   为什么毫无生疏突兀感?

   为什么这么亲切熟悉?

   振风纳闷,揣着疑惑,吻深了去。

   为什么感觉这么美好而又令人向而往之?

   他搂紧了她,情不自禁地辗转,痴缠。

   莫莫有些醒转,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对着眼前那双深沉灼热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眨了眨。

   振风停住了动作,停住了呼吸,如催眠一般低语:“睡吧,睡吧。”

   莫莫眨了眨眼,实在抵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再次合上了眼睛。

   振风搂着她,看着病床上孩子的睡颜,一直空荡荡找不到降落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

   念念仍低烧,感冒,为防止两个孩子交叉感染,莫莫决定把她带回南海一湾的家。

   振风抱着念念上了二楼,进了康康和莫忘的房间,莫莫衣服上被孩子吐了奶,洗漱完后出来一看,振风已经躺在床边蜷着身子睡着了。

   莫莫又把孩子抱回到自己房里,再返回来给振风盖上被子。

   自从回国后,她就没有见过他,现在细看,发现他削瘦憔悴了许多,眼圈凹陷下去,尖削的下巴长了一茬胡子。

   她眼睛红了,鼻子一阵酸楚――这个男人,总是让她内心绞绞地疼。

   他是在做梦吗?

   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经常无法安寐,头上还直冒汗?

   莫莫拿了毛巾,轻轻地拨开他额前的一绺头发,拭去那豆大的汗珠

   。把手缩回来时,手腕却被抓住了。

   振风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表情,急道:“不,不要!不要!”

   “别怕,别怕,你是在做梦,做梦……”

   “嗯……不……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振风拧着眉,眉毛打颤,呓语着。

   莫莫跪在床前,反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在,我在这。不会不要你,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

   “陪……陪着我……我……”振风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惭惭安静。

   莫莫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泪滚落下来。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没开始谈过一次正式的恋爱。

   摆过两次婚宴,两次却都以惨剧收场。

   他七岁开始料理家务,十岁做饭照顾弟妹,十三岁干活帮补家用,二十几岁代人入狱,从牢里出来后,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她怀着王梓的孩子时,如果不是他,恐怕这世上早已没有她和忘忘,现在,又为了她几次险些没了性命……

   为什么他活得这么苦,这么累?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却一直这么孤单?

   莫莫放下他的手,一手捂住嘴,匆忙转身。心里的痛和泪已经决堤,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刹然而立。

   王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满是受伤。

   他毅然转身,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楼梯扶手,脚步沉重,背影落寞蹒跚。

   莫莫怔了三秒奔到楼梯口,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字都开不了口。她听到母亲唤他。

   他沙哑着声音说,突然想起还有事,要走了。

   他刚才在门口站了多久?

   她到底有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才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她怎么说?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身子顺着墙滑下来,她盘着腿,坐在楼梯口,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小声地压抑地呜呜哭起来。

   “外面下雨――伞!”李柔兰急道。

   莫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奔下楼梯,抓过母亲手里的伞,趿着拖鞋,冲了出去。

   王梓正走到花园里。

   莫莫冲上去,把伞撑在他头上。

   他停下脚步,侧着身子,用手挡了回去。

   莫莫又重新把伞打在他头上。

   王梓挪动一步,莫莫跟上一步。

   他停下。

   莫莫也停下

   。

   “你……到底要跟他纠缠到什么时候?”他转身看着她,痛苦地问。

   莫莫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你回答我。”王梓抑制自己内心奔涌的情绪。

   莫莫使劲摇头,摇下一串眼泪,嘴唇颤了颤,又抿紧。

   “回答我!”王梓低吼。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该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这样,只会使三个人都陷入不幸中!”

   “我不知道!不知道!”听到王梓亲口说出那个可怕的结果,莫莫心颤。

   王梓看着她,压下怒火,声音低沉下去:“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是不是我该退出,成全你们?”

   莫莫站在那,无法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哭得更加汹涌。

   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终究会让人受伤。

   王梓定定地看着她,喉咙涌动着千言万语,只是嘴唇蠕动了两下,又全部咽了回去。

   他再次转身,挪动脚步。

   莫莫又跟了上去。

   他带着情绪,用力挡开她打在自己头上的伞,莫莫的手一松,伞掉下来,落在雨里。

   像一朵飘零的花。

   王梓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那个呆然站在雨中的女人,拳头握紧。

   “少爷……”小四征询地看着他。

   “开车。”王梓深呼吸,开口。

   小六发动了引擎,像是猜到老板的心思似的,故意开得很慢。

   后视镜中那个站在雨帘里的女人惭惭远去。

   该死的,伞掉了,难道还不知道捡起来吗?

   站在那里赏风景吗?

   这样淋下去不生病才怪!

   “掉头!”王梓终究不忍。

   小六就料到有这一后着,把车子开得飞快,不用一分钟,又回到原点。

   小四想跟着下车。

   “坐着。”王梓说道。下了车,快步走过去,拄着拐杖,吃力地把身子弯成九十度,探手抓住了地上的伞,递到莫莫的手中。

   莫莫呆呆地接过,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男人。

   “傻瓜!”王梓嗔怪道,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莫莫眼眶通红,却有了笑意。

   “你的眼泪,是为他而流,还是为我而流?”王梓锁住她的眼,问道。

   莫莫迎着他的视线,刚擦停的眼泪又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她只是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就是不说话

   。

   四目相对,在雨中,却久久无语。

   莫莫终于忍不住,把伞推给他,掩脸而逃。

   王梓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伫立在那。

   雨声,风声,门的开拉声,都不存在了,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她悲伤的眼泪在飞。

   “少爷……回去吧,你的腿淋湿了。”小四走了过来劝道。

   王梓依然对着莫莫离去的方向,暗道:“这条腿比起那个人为她挡子弹又算得了什么呢?”

   遂又自嘲道:“如果不是看在这条残腿上,她是不是早离开我了?”说完也不等小四的回答,拄着拐杖转身径直离开。

   那在雨中蹒跚的背影,瞬间让小四觉得老了十年。

   仍然是圣天酒吧VIP房。

   仍然是黄毛,板寸头,还有王梓,独独少了简海。

   “告诉你们一个惊天消息!”黄毛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顿,眉飞色舞:“我们的‘非男勿近’――简海,有女朋友了!’”

   “什么?不会吧?”板寸头斜着朦胧的醉眼。

   王梓昂头把杯里的酒如数倒进喉咙里。

   “喂,哥们,你不吃惊?”黄毛拿过王梓手中的空杯,诧异道。

   “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们哪个没有谈过十次八次恋爱?”王梓从他手中夺回酒杯,再倒满。

   “可是,那小子不是有病吗?”板寸头嘟囔了一句。

   “是啊。凡是女人一律离他一米之外。”黄毛补充道。

   “有病难道就不可以治好吗?”王梓举起杯子,歪着头,观察着杯中里的液体,扯了扯嘴角,笑了。

   那个草根一样的女人,是她把他治好的吧?

   连心理医生都治不好的暗疾,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那个李振风,伤得那么重,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年多,竟然也能清醒过来。

   她就是有那个力量。

   不屈不挠,永不放弃的毅力。

   莫绯从楼上在她眼前跳下的那一刻,李振风中qiang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她大受刺激,还当场吐了血。

   那时,他担心地以为,她即使不崩溃也会一撅不振。可是,她终究还是挺过来了,还飘洋过海,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闵诗音和李振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王梓又把杯里的酒灌下大半。

   “别喝了,一看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她!”黄毛有些气恼地抢下他手里的酒杯:

   “你说你,人帅,家世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名门淑女,就是港姐亚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为了她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王梓看着前方空无的方向,笑道:“你不懂。我穿过整片森林,就是为了寻找她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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