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眼见自己落于下风,急智之中将那丫头护在身下,二人踉跄着,撞在那落兵台上,摔倒在地。
阿七惊呼一声,脸上的面具撞落下来,连那高耸的发髻都散落开来。
只那一刹那,众人惊呼,好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女子!她却羞得无以自容,以袖掩面。
悯国公已拂袖上前,拦在那邓丰跟前。
“少庄主,稍安勿躁。”
李珂将她扶了起来,朗朗对着众人道:“靖北侯一案已结,凶手是一位名叫晴川的女子,与这位姑娘毫无瓜葛,大家莫要冤枉了好人。”
阿七握着手中匕首,披头散发垂首道:“谢公子相救,我……我有事先行一步。”她扭头便走。
“是阿七啊!”萧似雨欢喜雀跃快步跑了上来,拉住她的去路。
李珂也一把拉住她,“姑娘且莫急着走,恭喜你赢了本次赏器大典的魁首,姨丈。”
悯国公挥了挥手,有人呈上一只蒙着红布的托盘。
“恭喜姑娘赢得这百两黄金。”
“不不不,我要这黄金何用?”她忙推托。
“姑娘竟不要黄金?”悯国公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长发披肩,姿容绝代。“姑娘但有所求,我国公府定然助姑娘达成所愿。”
“那个……那个……”她支支吾吾,“我能不能见见你们府上的大夫?”
“你身体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萧似雨切切地望着她。
“我没有,是我一个朋友……”她愣了愣,不能拿花雪月当挡箭牌。花雪月是用毒高手,他却解不了自己身上中的毒,这悯国公的府医怕也束手无策。她想见那府医,只是想知道,傅流云的身体到底康复得怎样了。“我有时……有时心悸,怕冷……”
“我带你去见老容,跟我走。”萧似雨欢喜道:“表哥,失陪了。”
萧似雨带着她穿廊过院,沿着花径,走过湖畔。
“似雨公子,我其实是想知道,少主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眼睛好些了没有?他为何没跟你们一道?他去哪了?你们府上的大夫当真有把握医治好他?”阿七步步紧跟着萧似雨。
“你们两个是怎么啦?我看你如此关心在意他,他却似乎在躲着你。” 萧似雨柔声道。
他,原来是在躲着她。
阿七长叹了口气,跟在萧似雨身后,进了一道圆月形门。
“你和我表哥竟然也相熟。”萧似雨笑道:“小心脚下。”说话间,二人进了一座花木葳蕤的小院。
“那倒没有,也只见过一两面。”阿七环视那小院,院子里种满了花木草药。
“表哥古道热肠,今夜解了姑娘之围,你可要好好谢谢他。”萧似雨微微一笑。
阿七忙道:“那是,今日多亏李公子救我于危难。回头我一定好好谢他。”
一白发鹤颜的老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公子,怎么得空到我这小院来?”
“容爷爷,这位阿七姑娘,她赢得今日赏器大典上的魁首,却拒绝了那百两黄金的赏金,只求见容爷爷一面。容爷爷,您帮她看看,她心悸,怕冷……”萧似雨将她引到那容大夫跟前。
“姑娘脸色不太好,无碍,请进,老朽给你请请脉。”
“我其实没有不舒服啦,我只是担心我家少主,容爷爷,他……他怎么样了?”
“姑娘请坐。”容大夫请她在一张太师椅中坐下,取过一方脉枕,示意她将手放上去。“姑娘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真的没事儿……”她无奈一笑。
“……”老头沉吟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容爷爷,阿七她没事吧?”萧似雨疑虑地瞪着那老头儿。
“小公爷,这个……这位姑娘身体挺好的。只是,老朽奉劝姑娘一声,勿要忧思太过。你家少主……”容老头欲言又止。
“就是小傅。”萧似雨抚掌道。
“小傅啊,小傅他……唉,恕老朽无能,这孩子啊,已油尽灯枯……”
“你说过你能救他的,油尽灯枯?怎么会这样?”她猛地站起来,拽住萧似雨的衣袖,泪流满面。眼前一阵昏暗,跌倒在他怀中。
“阿七!阿七!”萧似雨抱着她,摇着她。
“小公爷,勿忧,勿惧,这姑娘她……她已有身孕。”容大夫轻叹道:“她自己怕还不知晓。”
“她……她……已经……”萧似雨怔怔地望着那张烛火中明媚却又忧伤的脸。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嚣声和此起彼伏的吵闹声,整个悯国公府都被这嘈杂的声音所笼罩。一个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快来人啊!库房失窃啦!”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虑,萧似雨心头一颤,忙抱起那女孩,“容爷爷,麻烦您了。”
萧似雨将她抱回了房内,外面的吵吵闹闹,他全不在意。
锦帐轻摇,萧似雨坐在床榻前,望着那沉睡中的女孩儿。
她怎么会……
那人是谁?
傅流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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