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后跟着明铎出去了,留下她们五个人在屋子里,还是儒曜突然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可醒了?”
大家这才看到还跪在地上的苏太医,赶紧让他起来,苏睿笙依旧弓着腰,低头说:“方才微臣来时皇后娘娘已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昏了过去,微臣让莫竹姑娘给皇后娘娘喂了放凉得银耳莲子汤,现下应该已经醒来了。”
杨婉点头,让苏太医下去了。
孟娴贵妃,微微含首对她们四个说:“既然皇后娘娘已经醒了,咱们去瞧瞧吧。”
杨婉静语和流萤跟着娴贵妃和茗嫔进去了,皇后并未像苏睿笙所说的已经醒转,依旧是昏睡着。几人坐下不一会儿,皇后就睁开眼睛,还在梦里似的吵嚷着叫喊着:“远儿!”
静语她们五人皆未曾生养过,只有儒曜红了眼眶感同身受,儒曜也曾怀胎几月,自然明白那种为母则刚舐犊情深。
皇后惊了一头大汗醒来,坐起来喘着粗气,双目无神直直的瞪着前方,好像人能看见大阿哥受伤的场面一样。
儒曜赶忙上前扶着皇后,皇后娘娘才如梦初醒,眼泪就像早酝酿好的一般,直直的流下来泪如雨断根本停不住。一边哭着一边在嘴里喃喃着:“远儿,额娘在~”
旁人看了未免伤心,流萤安慰着说:“苏太医已经说了大阿哥决不会有性命之忧,娘娘且放下心来。”
颐澜扭头眼神像把刀子似的瞧着流萤:“何处此言?没有性命之忧?那远儿的腿如何了?”
颐澜连着问了一大堆,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一个问题的,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强。若是现在告诉皇后她的儿子会落下终身腿疾,岂不是会疯了?
娴贵妃张口缓缓地说:“大阿哥是娘娘的嫡子,全宫上下最好的东西都要送到大阿哥那儿,大阿哥的腿伤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眼下还是娘娘保重凤体要紧,来日方长啊!”
孟娴贵妃几句话如春风化雨一般让皇后平静下来可不知是也让皇后心里那恶毒的萌芽生长起来,报复、仇恨、权势、地位纷纷涌上心头,这么多年的压抑忍让、表面上的母仪天下全在此刻破裂,全然顾不得了。
静语鲜少在皇后面前张嘴,现下为着后宫安宁,皇后她自己也不得不劝着:“娴贵妃娘娘说的对,皇后娘娘保重凤体为紧。咱们就不多叨扰了,娘娘还是静下心来休息休息,大阿哥那边皇上让整个太医院都去了,几个医术高超的年长太易轮番会诊,娘娘就放心下吧。”
杨婉也说:“等歇息好了再去瞧大阿哥也不迟。”
皇后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径直躺下了。娴贵妃领着众人走了,出了储秀宫孟清荷和儒曜回长春宫去,孟娴贵妃是通药理的,想着帮大阿哥制一副方子调理调理也好,就和儒曜匆忙回去了。
杨婉和静语却停下来,叶流萤送到宫门口,旁人能走可她不能走,储秀宫是她的居所,虽然让皇后在这里歇息,但自己总不能去了别的地方把皇后这六宫之主扔在这里。
“二位姐姐,流萤就不能跟着走了,还要照顾皇后娘娘。”叶流萤怯怯的,心里只一味地想着还躺在榻上的皇后。
静语还想说什么被杨婉一把拉住制止,使了眼神,随后又看着流萤说:“流萤妹妹先去照看皇后娘娘吧!我们先去看皇上,明日再来。”
流萤点头随后转身去屋里了。“皇后既然现下养在储秀宫,流萤就不能大意,还是小心为妙,别被有心人利用了。”杨婉和静语说着,又拉着她去寻皇上的踪迹。
静语这心里总是忐忑,皇上虽总是嘴里念叨着大阿哥冥顽不灵,但心里总是惦记着的,上次大阿哥中毒皇上每天夜里都在床前守着,就直接趴在床边睡了,早忘了他皇帝的威严,那时一国之君也只是个父亲而已。只怕皇上此次真的是龙颜大怒做出什么决绝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杨婉和静语找了半个后宫,也不见皇上踪影,还是去钟粹宫方向的月裳和念珠找到她们,二人一脸慌乱着急的说:“娘娘,不好了,皇上从储秀宫出去便到了钟粹宫去找容昭贵妃娘娘,现在正在钟粹宫院子里问罪呢。”
静语吓的心惊,只睁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杨婉,声音颤抖的说:“婉姐姐。”
杨婉反手抓住静语的手,给她力量安定下来,凝眉思虑:“走,言儿,去钟粹宫。”说罢拉着静语就疾步去了,兰香她们还不在身边,念珠月裳碎步跟着就走了。
钟粹宫
明铎一脸严肃,根本不是和容昭打情骂俏时的样子,是一位被惹怒的父亲,决不允许别人来伤害他的孩子。
容昭头发凌乱,左右脸上都有红红的指痕,根根分明,跪在院子的地上眼睛发红,也是气急无力,看着明铎。
“朕许你三个愿望不是让你随意迫害朕的孩子!朕是给你天大的颜面了,就是高佳止(高佳曦悫、容昭贵妃的父亲,也是定远大将军)来了他也不敢为你辩护一句!”明铎气得手上青劲爆起,指着容昭破口大骂。
容昭也是将军家的女儿,从小到大就是入了王府进了宫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还是当着整个钟粹宫的人面儿,丝毫主子的脸面都不给她留。容昭心中又怨又羞还有恨,怨明铎如此怪罪气急败坏,恨他丝毫从前情分不顾,只记得中宫嫡子的安危,不想着她也是四阿哥的母亲,便是连一个母亲的脸面都不给。
明铎越说越来气,说着便要走下去,走到院子中央容昭跟前儿,抬起退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容昭禁不住明铎这一脚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后明铎回到椅子上,带着哭声嘶吼:“你可知莫竹是怎么跟朕说的?她说你那疯狗红了眼一般直扑着修远去了,隔着衣裳就撕咬下那么一大块皮肉来,血淋淋的看着就瘆人,修远疼得用了足量的麻沸散,到现在还哭着呢!他是中宫嫡子不错,可他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呀!你说你也是个做母亲的,你忍心让你的孩子受这般的罪吗?!最毒妇人心,高佳曦悫!是朕看错了你!”
明铎说着泪也往下流,两旁众人皆不敢看纷纷跪在地上。
容昭红了眼眶,怔怔的摇头,不住的说:“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不知道白毛儿为什么会疯了,臣妾没有让它咬大阿哥。皇上,相信臣妾啊!臣妾也为人母,怎么会那么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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